第194章 栽贓(第3/4頁)

蒙禮不住地搖頭,“不可能,荒謬!簡直荒謬,阿月憑何布置這些?!你說的這些,不過是用現場之物胡亂拼湊出一個故事,不過是自圓其說罷了!”

秦纓面無表情道:“花房一直有人守衛,現場尚未變過,我適才說的這些,你們和陛下,都可自己去查看,屆時便知我說的是否為真。”

蒙禮胸膛劇烈起伏,“好,我這就去——”

他轉身奪門而出,貞元帝亦立刻站起身來,“擺駕花房!”

縱然秦纓所言已合情合理,但也不能當真空口推演,貞元帝一聲令下,德妃連忙拉著李玥站了起來,如今有法子證明阿月之死與李玥無關,沒有人比德妃更著急去驗證,而只有得了鐵錚錚的實證,才能徹底將李玥的罪名洗清!

“玥兒,快,跟著你父皇去看——”

德妃推了一把,李玥連忙跟上貞元帝,秦纓與謝星闌對視一眼,反倒不急,這時崔慕之也站了起來,不著急去花房,反而直直地望著秦纓。

其他幾位重臣面面相覷一瞬,也跟出殿門,這時,太後才緩緩站起身來,雖然未去花房看,但秦纓絕無可能發表這番毫無憑據的說辭,她打量了秦纓一眼,跟在了貞元帝儀駕之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觀蘭殿而來,等秦纓與謝星闌後一步趕到之時,便見蒙禮氣急敗壞地繞去了花房之後,黃萬福見狀,連忙帶人打著燈籠也跟了過去。

來的人太多,花房外一片燈火通明,謝星闌本想叫幾個花匠來補足證供,卻不想一個禦林軍帶著馮蕭忽然從南面廊道上快步而來,見到謝星闌的刹那,馮蕭立刻面露急迫之色,謝星闌劍眉擰了擰,快步迎了上去。

蒙禮去得快,回來的也快,但他仍不服,“就算你說的行得通,但……但也只是一種可能,沒有人能證明這些是阿月做的,阿月已經死了,她無法為自己辯駁,或許是殺人之人,故意讓大家以為阿月是自殺呢?”

秦纓先問:“阿月的衣物與衣衫可盡在?”

蒙禮一愣,下意識點頭,“自然,那又如何——”

秦纓便道:“還是那句話,證據不會騙人,阿月先後推倒花架,又去掰屋檐之後的冰掛,別的不說,她勢必要倚靠在窗沿上,那她的衣裳和袖口,多少都會沾上窗沿上的灰塵與舊漆,你只需將阿月當日穿過的衣物送來,讓我查驗便可。”

蒙禮眸子一瞪,“讓你查驗?你以為我們會信你們?還有,你非要說阿月是自殺,她好端端的,又為何要自殺?再過幾日她便要啟程回南詔,她的父親母親還在等她,她憑何要自殺栽贓五殿下?”

這一問令秦纓語塞,她尚無真憑實據,只能靠推測看著蒙禮道:“她如此栽贓五殿下,是想大周成為過錯方,如此一來,此前趙永繁之死便難追究,而你們更能憑此求得大周冶鐵之術,至於她為何能下定決心自殺,我猜殿下比我們任何一人都要清楚。”

前幾句話令蒙禮眸光一閃,但這最後一問,卻只讓他皺緊了眉頭,“我清楚?好啊,你們如今推脫自己的罪責不夠,還要說是我們南詔自己人害死了阿月?你們大周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二哥!”

蒙禮氣的不輕,忙去叫施羅,一轉頭,卻見施羅站在第一進花房門口,目光晦澀地看向花房盡頭,中間尚隔三道門,他站在那裏,好似在想昨夜阿月死前是何心境。

蒙禮又叫了一聲,“二哥,此事不能善了!”

施羅眼瞳暗了暗,轉身走了出來,他站在檐下,面上盡是沉重,望著劍拔弩張的蒙禮,卻是一副欲言又止之色,蒙禮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立刻道:“二哥難道想認下這般說法?不,我不認,冶鐵之術我們可以不要,那趙永繁之死,更與我們南詔毫無幹系,我——”

“誰說與你們毫無幹系?!”

人群最後,謝星闌快步走了回來,他所言驚得蒙禮眼皮一跳,但他卻疾快地走到貞元帝身旁耳語起來,也不知他說了什麽,貞元帝眉頭一挑,冷沉了半夜的面色,終於一點點見了晴。

等謝星闌說完,貞元帝威勢迫人地盯著蒙禮道:“蒙禮,江原已經招了,他承認是他幫忙傳遞消息並參與謀害趙永繁,現在我們要探查的,並非阿月有無理由自殺,而是謀害趙永繁的,除了阿月,是否還有你們?”

蒙禮通身戾氣一滯,“江原是何人?我不知陛下在說什麽!”

貞元帝忍了蒙禮多日,此刻再無半分好顏色,“謝卿,你告訴他——”

謝星闌聽令,眉眼冷沉道:“江原本是周人,後移居南詔,成為南詔細作,這些年一直在為南詔行事,是他幫你們傳遞消息,也是他誘騙趙永繁去攬月樓,按照龍翊衛此前所查,當夜施光影之術裝神弄鬼的是阿依月,但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二人也與此脫不了幹系,阿依月此番自殺,是為了堵大周之口,亦為保全你們與南詔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