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縱欲(第2/3頁)

秦纓心神微緊,忙點頭應是,說話間晚膳送了過來,秦纓自陪著秦璋用膳,膳畢疲憊湧上,秦璋也不多留她,令她早些回去歇下。

秦纓前腳一走,秦璋面色便暗了下來,一旁秦廣亦憂心道:“侯爺,此事牽扯爭儲,只怕不會輕易過去……”

秦璋抿了抿唇,“只要與纓纓無關即可。”

……

秦纓一夜好眠,翌日起身時,見天穹如碧,冬陽初升,竟是個久違的大晴天,她往前廳用膳,剛走到門口,便見秦廣和秦璋在一臉唏噓地說著什麽,她快步進門去,“爹爹,生了何事?”

秦璋看了眼秦廣,秦廣便將一張抄來的邸報遞給了秦纓。

秦纓狐疑接過,秦璋道:“陛下收回了幫南詔治水的承諾,南詔也不敢有異議,明日便啟程離京,屆時會帶走南詔公主的屍首,再在明歲開春之後,奉上南詔珍寶,以表忠順。”

邸報之上寥寥數字,與秦璋所言無二,秦纓眉頭大皺,不解道:“那南詔可曾承認趙永繁是他們所害?”

秦璋搖頭,“自然絕不可能承認。”

秦纓小臉皺作一團,“那便如此不明不白了了此事?”

秦璋拉著秦纓坐下用膳,安撫道:“一旦承認便落了口實,現下所有的線索和證據,他們都可狡辯不認,再加上阿依月已經死了,陛下也沒道理扣留南詔人,據說他們已經送消息回了南詔,南詔王已知他們即將啟程,耽誤太久,只怕邊境會起戰端。”

秦纓憋悶道:“這是拿他們沒辦法了。”

秦璋撫了撫秦纓發頂,“只能想著,阿依月之死算是給趙將軍償命了。”

秦纓未想到真被謝星闌說中了,頓了頓道:“待會兒我走一趟金吾衛衙門看看。”

話音落下,秦纓一眼看到了堂內放著的幾只箱籠,“這是何物?”

秦璋撇了撇嘴,秦廣道:“是長清侯府送來的謝禮,說本該親自登門,但昨夜陛下斥責了他們,長清侯與崔慕之都要禁足思過,這才不能親來,又說裏頭都是些姑娘家喜歡的珍玩,還有一套稀罕的道經,是送給侯爺的。”

秦纓一訝,腦海中忽然閃過昨夜謝星闌黑沉沉的臉,她忙道:“這怎好收?我又不是為了崔慕之。”

秦廣笑道:“您放心,自是收不得,是他們府上下人,我們說不收,他們竟將禮放在門口便走了,待會兒便叫人退回去。”

秦纓松了口氣,“可不好再與他們多有幹系。”

用完早膳,秦纓趁著天氣晴好,直奔金吾衛衙門去,兩炷香的時辰後,馬車停在了衙門之外,秦纓剛跳下馬車,遇上馮蕭從門內出來。

見她來了,馮蕭連忙行禮,“拜見縣主,您怎來了?”

秦纓朝他身後看,“謝大人可在?”

“謝大人在宮中未歸。”停頓一下,馮蕭又低聲道:“江原昨夜死了。”

秦纓眉梢一揚,“怎會死了?”

馮蕭苦惱道:“對他用了幾次迷藥,本以為他是意識不清之態,卻不想昨夜那迷藥效用已不足,他徑直咬舌自盡了。”

一股子涼意爬上秦纓背脊,她定了定神問:“那奸細的事,他還未交代?”

馮蕭點頭,“他一口咬定並無奸細,說對內傳遞消息,只是把趙永繁誘騙去了攬月樓,他對趙永繁道明身份,又說自己與崔毅交好,無意之間,探得崔氏有人與南詔勾結,就在賞雪宴那天晚上,趙永繁受了騙,這才在那夜去了攬月樓。”

秦纓擰眉,“那吸引竹蜂的香粉從何處來?”

馮蕭搖頭道:“他並未交代。”

秦纓面容微沉:“他在保護奸細——”

馮蕭有些自責,正待接話,身後卻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他轉過身去,秦纓幾人也朝門內看去,下一刻,一個著湖藍箭袖武袍的年輕公子走了出來。

馮蕭揚眉,“小段將軍?您這是——”

出來的人正是段柘,他呼吸急促,眉頭緊擰,一眼看去便是副身體不適之狀,得馮蕭探問,段柘卻一臉不耐,又目光四掃,急切地等著什麽。

秦纓見他滿頭大汗,也問:“段公子這是怎麽了?”

段柘對她搖了搖頭,“沒什麽。”

說話間,兩個侍從從內快步跟出,其中一人跑進不遠處的衙門側門,很快牽出了兩匹馬兒,段柘緊盯著他動作,又喝道:“快點!”

不過這片刻功夫,段柘顏面微紅,焦躁難安,落在身側的指節不住地緊握松開、松開再緊握,好似身上有何苦痛難忍。

秦纓盯著段柘,一股詭異之感油然而生。

牽馬的侍從走近,段柘大步迎上,他一腳踏上馬鐙,可上馬至一半時,忽然脫力地滾倒下來,幸被兩個侍從抱住,才堪堪將他托了上去。

他面上怒意微盛,因秦纓幾人看著才不好發作,在馬背上坐穩後,雙腿一夾馬腹,揚鞭重落,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