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師弟(第2/3頁)
“師尊命我們兩個跟著二師兄學劍,還望二師兄不吝賜教。”羽徽若揚起笑臉,頰邊攢出兩個清甜的小酒窩。
人族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笑得比蜜還甜。
姜潮生果然沒有直接發作,輕咳一聲,說:“不急,你們兩個根基不穩,學劍一事,暫且延後。”
羽徽若乖巧點頭:“二師兄說什麽,就是什麽。”
姜潮生的表情有些恍惚,移開目光,重新坐回椅子上。
羽徽若問:“我們今日做些什麽?”
姜潮生的手指搭在竹椅子的扶手上,指尖心不在焉地叩了兩下:“鍛體。”
他旁邊的狗腿子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指了指鹿鳴珂:“你,過來,這裏有一口缸,去取忘憂泉的水,日落之前,將這口缸灌滿。”
那口缸的底部破了個碗口大的洞,別說一日,就是給他一個月,都沒法完成這麽刁鉆的任務。
姜潮生擡手輕揮,一道符印打在鹿鳴珂的身上,封了他所有的功力。
這下,鹿鳴珂連使用法術的資格都沒有了。
從頭到尾,鹿鳴珂沒有提出反對,他拎起木桶,徑直向著山下走去。
誰都看得出來,姜潮生是故意為難他。
那指使鹿鳴珂的狗腿子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羽徽若的身上,方要開口出一道難題,姜潮生輕飄飄地瞥他一眼。
他的話都噎在喉嚨裏,垂下腦袋,站到姜潮生的身後去。
姜潮生托著下巴,沉吟道:“至於你,羽徽若,你去喂狼。”
“啊?”羽徽若臉垮了下來,“不用這麽狠吧?我這身子骨沒幾兩肉,還不夠阿七塞牙縫的。”
弟子們爆出一聲哄笑,就連姜潮生都沒能壓住揚起的眉梢。
“沒讓你真的去喂狼。”有人忍不住出聲,想了想,覺得這話不就是在反駁姜潮生的話麽,忙改口,“二師兄的意思是,你去負責阿七師兄的夥食。”
阿七是姜潮生的坐騎,這些個狗腿子為討好姜潮生,當著他的面,都是師兄師兄地喚著,不知道其他師兄聽著是什麽感想。
姜潮生斂起唇邊的笑意,淡聲說:“阿七自那日被你們打了一掌,胃口一直不大好,已有好幾日沒有吃飯,你去哄它吃飯,若它再不肯進食,就如你所說,拿你去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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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原本是一只狗的名字,二師兄的狗,老早就死了,現在只怕骨頭都爛在泥裏了。後來二師兄撿到一頭狼崽子,和阿七長得很像,就用了阿七的名字。”負責領路的是個黃衫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二師兄派系的骨幹分子,羽徽若說不想喂狼的時候,他的笑聲最洪亮。
“叫阿七的那只狗是老死了嗎?”
“才不是呢,它被人給活生生的打死了,它死的那日,二師兄哭得可慘了。”少年小聲嘀咕著,“那個時候二師兄還小,家中只一位長期患病的母親,沒有能撐腰的,那只狗是二師兄領回來陪母親的,母子倆養了它兩年,因它路過鄰居的門口,撿了塊肉,就被認定偷了鄰居的肉給打死了。”
“你與二師兄很早就認識?”
“我入七曜閣後,才認識二師兄的。”
“那你怎麽知道這些事?”
“二師兄喝醉後,拉著我的手跟我說的。”少年壓低了聲音,雙眼閃著狡黠的光,“你別說出去。”
羽徽若保證:“我絕對會讓它們都爛在我的肚子裏。”她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文,叫文如春。”少年羞赧一笑。
羽徽若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想起文如春所說,她感嘆一句:“這麽說來,二師兄也算個可憐人。他爹在哪裏,為何他們娘倆遭人欺負時,他不站出來?”
“他沒爹。”
“什麽意思?”
“他娘出身煙花之地,不知道是哪個恩客留下的種,等發現了,已經沒法落胎了,只好拿自己多年攢的身家贖了自由身,剩下的錢買了棟宅子,做安身之所,生下二師兄後,靠著賣些繡品度日。母親患病,常年吃藥,日子過得很清貧,還好二師兄爭氣,自小讀書就好,又憑本事被明華劍尊看中,破格帶回了七曜閣。”
“你知道的還真多。”
“這些都是二師兄自個兒說的,我可沒編瞎話。”文如春以為羽徽若不信自己,急忙爭辯。
“他怎麽不跟別人說,只跟你說?”
“二師兄這人別看脾氣差,總是找別人麻煩,平時十分自律,不會輕易飲酒,我也就是不小心撞上那麽一回。”文如春撓撓頭,“他肯定是憋壞了,整個七曜閣勾心鬥角的,他擁護者雖多,都是算計著好處,哪有說得上真心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