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鎖魂(第2/3頁)
宗英“哦”了聲,又說:“昨日師父昏著,抓著師伯的手,怎麽都不肯松開,少門主非要留你們二人共處一室,我真擔心師伯她一怒之下……”
“宗英,我的藥熬好了嗎?”鹿鳴珂打斷他的話。
“啊,我這就去催。”宗英轉頭跑了。
羽徽若氣喘籲籲地從被子裏爬出來,發髻散亂,臉色紅潤:“你從哪裏收來的這寶貝徒弟?”
簡直太啰嗦了,比她曾經養過的一只大鵝還吵。
“撿的。”
當初他撿到宗英時,宗英正在遭人追殺,只剩下半條命。他殺了那些殺手,將他帶回七曜閣,親自收他為徒。
所以說,是撿來的,沒有錯。
羽徽若套上衣裳,趁宗英沒回來前,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接下來的日子,鹿鳴珂留在百草門養傷,由於蘇暢的有意撮合,照顧鹿鳴珂的這件事就落在了羽徽若的頭上,說是照顧,倒也不必忙前忙後,只端藥喂藥這一件事需羽徽若親自上手。
雲嘯風還在百草門治病,羽徽若賣了蘇暢這個面子。
這期間,羽徽若去看了雲嘯風好幾回。蘇暢給雲嘯風重新安排藥浴,聽他的意思,這藥浴需要連續泡上四十九日,能拔除大部分的毒素。
鹿鳴珂的傷用了蘇暢的藥,足足半個月不見好轉,羽徽若不免擔憂,是不是赤丹神珠哪裏出問題了。明明先前那次起死回生,他的傷勢兩日就恢復了,或者是天淵的煞氣不同尋常,連赤丹神珠都失去效用。
不管怎麽樣,等鹿鳴珂睡著了,好好檢查一下赤丹神珠。羽徽若端著藥,腦中合計著,不知不覺已來到垂花門前。
有道人影走在前頭,是少門主蘇暢。
蘇暢先她一步入屋。
她收住腳步,停在門外。
蘇暢坐在床畔,將手指搭在鹿鳴珂腕間,替他診脈。
“如何?”
“你再這樣自殘下去,這傷明年都好不了,到時候我這百草門的少門主名頭也都丟盡了。”蘇暢縮回手,搖頭嘆息,話鋒一轉,“不過,若能留住那位羽姑娘,幫鹿兄抱得美人歸,便是豁出去我這不值幾個錢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麽。”
“多謝少門主配合。”鹿鳴珂道。
“你真的感激我,就把你的東皇劍借我三日。”蘇暢躍躍欲試。
鹿鳴珂掀起枕頭,取出東皇劍,交給蘇暢。
蘇暢意外:“誒,就這麽給我了?”
“有問題?”
“我聽說你們劍修嗜劍如命,自己的劍都是當媳婦照顧的。”
鹿鳴珂:“我沒這個習慣。”
東皇劍:我可以證明,我他媽就是個工具劍。
蘇暢得了東皇劍的三日使用權,高興得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接下來我會在藥裏多下幾種藥物,讓你看起來非常虛弱,但絕不會損傷你的根基,還不得把那位羽姑娘心疼死。”
屋內的兩人還在商量著自殘計劃,屋外的羽徽若端著藥,咬牙切齒地走了。
傷勢不見好轉,原來是這個緣故,臭小子,真是好深的心機。
羽徽若回到廚房,用剩下的藥材重新熬制了一碗藥,這次,她冷笑著在藥裏多加了一味黃連。
兩個時辰後,羽徽若端著她熬煮的那碗藥,推開鹿鳴珂的屋門:“該喝藥了,憫之。”
鹿鳴珂披著單衣,面頰慘白地歪坐在床頭,聞得此言,眼神震了震。
“怎麽,不喜歡我這樣稱呼你?也對,我又不是小鳥依人的初初,可我偏要這樣喚,憫之,憫之,你氣不氣?”羽徽若陰陽怪氣的將“憫之”二字翻來覆去地咬著。
鹿鳴珂道:“不氣。”
相反,他很歡喜。
羽徽若:“……”
羽徽若走到床側坐下,端起藥碗,用勺子攪拌了幾圈,舀起一勺,送到鹿鳴珂唇邊。
鹿鳴珂張口吞下,而後,臉色極其古怪。
羽徽若故作不知,又舀起一勺:“我剛才碰到少門主了,我問他,你的傷什麽時候能好,他支支吾吾半天,說,我每日好好哄你喝藥,總會好的。我就在想,他好歹是百草門的少門主,連你的傷都治不好,怕是整個百草門的名頭都是唬人的,這樣的醫術我很不放心,不如把雲嘯風送回羽族,我羽族的醫師再怎麽著,總比他這個庸醫強點。”
鹿鳴珂一口藥含在喉中,嗆咳起來。
那藥本身就極為苦澀,加了黃連,更有一種驚天動地的味道輾轉在舌尖,苦得叫人說不出話來。
羽徽若擱下勺子,將碗沿抵到他雙唇間,嬌裏嬌氣地說:“我手酸了,藥已經溫涼,你一口悶了,再冷,藥效就不夠了。”
鹿鳴珂推開她的碗,撇過腦袋,望著桌上的一壺茶:“既是庸醫,他的藥不必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