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需要買避孕藥丸(第3/4頁)

倒是一旁的嬤嬤,盯著煙桃看了幾瞬,問道:“三姑娘身上為何有些浮土?”

煙楣還尚未說話,一旁的煙桃趕忙道:“是與西江候郡主一起放花燈的時候蹭的,我們乘坐的船有些搖晃,是我思慮不周,嬤嬤莫要怪罪。”

煙楣垂著眸,沒有講話,只是在腦海中閃過了那人說的話。

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那人是誰,叫什麽名字,她只是覺得,那人居然還說的這麽準。

煙桃比她還害怕今晚的事情暴露,在她被人懷疑的時候,還會主動為她圓謊,因為在煙桃眼中,她是受害者,煙桃是加害人,如果這件事暴露,煙桃會被罰,她只會得到煙家的安慰。

她甚至可以借此來威逼煙桃——這是那人教她的原話,她要學會利用這些事情來反擊。

只是她不敢,因為她也有秘密,煙桃和西江候世子沒有奪走她的貞潔,但她的貞潔現在也不在了,她心裏虛,就算手握籌碼,也不敢登台對賭。

所以她只是擡眸,強作鎮定的與煙桃對了一眼視線,然後二人同時挪開目光,沒有再看向對方。

直到她們回到煙家,都沒有再看向彼此一眼。

她們二人回了煙府後,先去了煙夫人的院子裏請罪,煙夫人讓她們在外面跪了一刻鐘,又罰她們二人各抄一遍金剛經,三日後交上來,便讓她們都回去休息了。

煙桃就住在煙夫人的主院裏,她不必走,只有煙楣要回到聞弦院去。

當煙楣離開的時候,煙桃就站在回廊下,遠遠地眺望著煙楣的背影,看著她走過繁花綠木,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轉角。

直到煙楣都不見了,煙桃才面無表情的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回廊內的壁燈燈芯“噼啪”的炸了一瞬,她腳尖上的繡花履也被明暗映的晃了一瞬,煙桃想,她陷害的事情做的這麽明顯,煙楣肯定已經知道了,但是煙楣卻隱而不發。

這比煙楣跳出來揭穿、指責她更讓她擔憂,若是煙楣跳出來大喊大叫,她自然有一百種法子把自己洗脫,但煙楣什麽都不幹,反而讓她惴惴不安。

咬人的狗都不叫的——她這個三妹,什麽時候竟有這般城府了?

——

煙楣隨著丫鬟回到聞弦院的時候,已經是戌時末了,頭頂只剩下了璀璨的星光與明亮的月光,花園中的姐妹們也都不見了,她被煙夫人的丫鬟送回到聞弦院中,周姨娘也睡了,只有她的貼身丫鬟還在等著她回來、伺候她沐浴休息。

她們都以為這是尋常的一日,尋常的出遊,沒人會懷疑煙桃謀害煙楣,就連周姨娘都睡得踏踏實實,半點不擔憂。

煙楣沐浴的時候,頭一次沒用丫鬟伺候,將人都趕出去,自己進了浴桶。

浴桶裏熱水蕩漾,她坐在桶內的浴凳上,垂眸看著她身上的痕跡。

深深淺淺的咬痕與吻痕遍布在白皙的肌膚上,就連足腕都被捏出了一圈青紫色的、清晰可見的手印。

之前在船艙上,她失魂落魄,出了船艙後又要與煙桃、西江候世子糾纏,又怕又慌,半點怯不敢露出來,一路上都如同繃緊的琴弦一般,直到此刻,她一個人坐在浴桶內,面對著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跡,眼一紅,眼淚便像是夜半急雨,噼裏啪啦的往浴桶裏掉。

有今時今日這個下場,她不怨那個人,雖然那個人看起來就很壞,又對她那般,但也間接救了她的命,而且她當時也確實想砸人家腦袋來著,算來算去,頂多算他們互相招惹,她恨不到那個人的頭上,她只恨煙桃與西江候世子。

她的嫡姐,不知為何要把她往死路上推。

煙楣坐在浴桶裏,等水都變涼了,才用浴桶裏的水洗了一把臉,吸著鼻子站起來擦拭身子與頭發,拖著發軟的腿爬起來,把她的褻褲與肚兜洗了,洗幹凈後,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睛放空她自己。

她惶惶不可入睡,一直盯著天青色的床帳看,滿腦子都是接下來怎麽辦。

這件事是肯定要瞞下來的,她與那狗東西素不相識,以後根本都見不了面,也不擔心他暴露出去,那擺在她面前唯一的問題,便是退婚。

她已敗了身子,自然不能再嫁人,但她敗了身子的事不能被人知曉,她又該如何退婚呢?她家這邊是絕不可能讓她退的,那就只能讓周行止主動退婚了。

可偏偏,周行止還是被她母親以恩情脅迫的,周行止若是不娶她,便會敗壞名聲,周行止怕也不會主動退婚。

煙楣越想越心慌,想到後半夜,才昏昏的睡了過去。

她這一夜,夢裏都是搖晃的房梁,抓皺的衣裳,掐著她足腕的寬大手掌,落在她耳側饜足的輕笑,以及昏暗之中,那雙居高臨下,含著深深惡意與作弄意味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