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煙楣如此喜他(第3/5頁)

她年歲輕,但也知這男女之事,女子是吃虧的,若是珠胎暗結,死的是她,那狗東西是一點事兒都沾不上的。

她從商貿街出來,買了一身布料來掩人耳目,便坐馬車回了煙家。

她回煙家後,免不了又受了一頓冷嘲熱諷,她吃了避子丹,心裏安穩了許多,不像是之前那般惶惶小心,她只站在花閣前,掃了那群人一眼,道:“若我日後能為女官,諸位姐姐們可記得今日說了什麽。”

旁的庶女想反駁一句“你也考的上”,但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吞回去了。

進了國子監,若是有人肯為她運作一番,說不準真能當個官。

瞧見那一張張憋得漲紫發紅的臉,煙楣心裏痛快了點,她熟知這群人欺軟怕硬的性子,也不與她們多講話,只帶著她的布回了聞弦院。

她回了聞弦院,正碰上新歡鼓舞的周姨娘,周姨娘拉著她的手問她:“你要進國子監讀書,早間走時怎的沒跟姨娘講!”

煙楣還沒說話,周姨娘便又要去看她買回來的布,說要為她裁衣。

煙楣一想到國子監,便覺得頭疼,她不知道怎麽面對長樂與西江候世子,她連怎麽跟周行止退婚都解決不了,現下又來了個國子監,她心口都跟著發堵,滿滿都是對未知的惶恐。

當天晚上,煙桃來親自跑到聞弦院前來接她。

自從發覺她這三妹不一般之後,煙桃便總往她面前湊,似乎想透過她那張艷麗的臉,窺探到煙楣的心思似的。

她這一去國子監,便要住上一個月,才能在下個月月初時回來三日,周姨娘頭一回與煙楣分開這麽久,一路抹著眼淚送到了後門處。

煙楣提心吊膽,哭都哭不出來,強顏歡笑的與周姨娘說了兩句話後,便隨著煙桃上了煙家的馬車。

國子監學堂建在外京尚學街,地處偏遠,尚學街上一共有兩個學堂,一個是由名門貴族之後就讀的國子監,一個是由平民學子就讀的龍驤書院,兩院各占一條街的左右兩側,對面而立,每三年都會鬥一次法,贏家便會得一塊名為“大奉第一學堂”的牌匾。

這牌匾每三年,就在國子監與龍驤書院之間輾轉一回。

國子監與龍驤書院每年都穩定能畢業多名優秀學子,因為兩所學院是面對面的,故而常年互相拉院比賽,甚至還發生過強搶學生事件,兩撥人仇怨根深蒂固,能從大奉建國時期講起,一直講到上個月,大小摩擦數不勝數。

國子監占地廣,學生卻少,不過一百多人而已,分三個堂,君子六藝、治國安邦,什麽都要學,煙楣還曾聽說過,國子監的大儒還會帶他們下田種地,教他們如何侍弄莊稼。

上了馬車之後,煙桃與煙楣對面而坐,馬車還是之前那個馬車,四周沒有旁人,煙桃擡眼望了煙楣兩眼,終於與煙楣開口,她一臉愧疚道:“煙楣,那日之事,是姐姐對不住你,姐姐被西江候世子騙了,他竟對你起了歹心,幸而你聰慧,否則,姐姐要終身抱憾了。”

她主動示弱挑明,也只是因為吃不準煙楣底細,且煙楣馬上要進國子監了,這國子監內派系分明,保不齊什麽時候因為得罪了什麽人就被別人捅一刀,煙楣是煙家人,若是偷偷與旁人聯合一起害她,亦或者出賣她,她防範不過來,故而才會先主動與煙楣和好。

若是沒有“煙楣被選進國子監”這回事,煙桃才不會主動和她示弱,一個沒有任何根系的庶女,就算被她坑過一手又如何?沒有證據的事,說出去對她影響也不大,不配她如此伏低。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煙楣比之前更“厲害”了,她才不敢繼續裝不知道。

煙楣坐在煙桃對面,聽了她這話,半晌才道:“阿楣自然相信姐姐。”

煙楣心底裏是不信的,她只是單純,又不是傻,這麽明顯一個局,肯定有煙桃的手筆,只是她腦子笨,手裏也沒有銀錢,在煙家地位也低,鬥不過煙桃,所以一直沒提,現在煙桃一提,她便順杆向上爬,道:“姐姐,西江候世子如此欺我們姐妹,我們該如何回報他呢?”

煙桃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面上卻關切道:“阿楣打算如何做?”

“阿楣不知。”煙楣只睜著無辜的眼看著煙桃,道:“自是要聽姐姐的。”

煙桃只想挑撥煙楣跟西江候世子打起來,但煙楣不接招,她就只能扯出一抹笑,道:“姐姐定不會讓你白受這個委屈的,你且等著,姐姐一定會為你出頭,給你補償的。”

煙楣便點頭應下。

說話間,煙家的馬車先到了西江候府前——因為煙楣是被長樂郡主點進去的陪讀,故而她得跟長樂郡主一道進去,煙桃也順勢一起來了。

長樂郡主的馬車也早就到了,還有西江候世子,騎在馬上等在一旁,煙楣爬上長樂郡主的馬車的時候,西江候世子一直在一旁盯著煙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