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孤娶你為後(第2/3頁)
他瞧見煙楣的模樣,便想起來他當初把煙楣一個人丟到宅子裏面的事情,想起那一封封的信。
季妄言眼圈一紅。
他慢慢的爬回到床上,將煙楣重新抱在懷裏,貼在她耳廓道:“孤不走了,孤不去,乖楣兒,孤陪你。”
那麽高那麽壯一個人,硬是把自己跟煙楣擠到了一起,竟哭的直抽,一張臉都擰成了猙獰的模樣。
他眼底的淚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全都砸在了煙楣臉上。
煙楣努力裝傻,硬熬著,活生生被他用眼淚洗了一把臉。
他一晚上都不睡覺的,抱著煙楣就滾來滾去,有的時候說話,有的時候話也不說,就抱著煙楣親。
他還與煙楣說:“孤已問過人了,他們說你是轉世重生時少了一縷魂,好楣兒,你等著,孤去替你尋來。”
煙楣:...
又開始了,這幫道士又開始糊弄人了!
煙楣到了第二日淩晨時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她醒來時,窗外都已是黃昏了。
她慢悠悠的爬起來,就聽見外面一片吵雜聲,嗡嗡的,經久不散。
煙楣好奇的走到窗前往外看,看見整個東宮外面,一片穿著道袍的道士在舞劍,一片和尚在念經,中間還摻雜各種奇奇怪怪的巫醫在搖鈴鐺。
好一個群魔亂舞。
煙楣沉默了片刻,又默默地走回到床邊躺下了。
...只要不殺.人,折騰就折騰吧。
煙楣一向既來之則安之,只要吃的好睡得飽,她其實是不挑人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季妄言見她一直不“醒來”,便一天比一天急躁。
他白日裏伺候煙楣穿衣洗漱,煙楣睡著了,他就出去發瘋,廣招各種能人異士,什麽法子都用上了,還有人建議季妄言用百個嬰孩兒來獻祭。
煙楣聽的難受。
這種不是人的缺德事兒,季妄言是真幹得出來的。
她自己裝傻,是圖了一個清凈,但總不能真的害了人。
她得幹點什麽才行。
可是她又不想真的醒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季妄言——季妄言這個瘋子,若是掌控不好那個度,他再發一次瘋怎麽辦?
煙楣苦惱的想辦法,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處在傻與不傻之間、恰好能克制季妄言的好主意,既能阻止季妄言發瘋,又能不用背負那麽沉重的過去面對季妄言。
——
又到了一夜夜間,季妄言為她沐浴後,把她抱在床榻間睡覺,貼著她,摩擦著她的腰,喚她的名。
“好楣兒,聽得到孤說話麽?”
“楣兒,理理孤。”
他那身子一貫火熱,與煙楣說話時,便一直磨蹭她。
他是沒那些心思的,在他眼裏,煙楣是個小傻子,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是他要珍重待之的人,是被他愧對的,是被他連累死了的小狸奴,他只是想與煙楣貼在一起抱抱。
過去八年的每個日夜裏,他都想這樣抱著煙楣。
而煙楣倒在他懷裏,貼著他火熱的身軀,幹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不是...不是她饞,實在是季妄言有點過分。
他什麽都不穿耶!
她被季妄言廝磨了片刻後,鼓足了勇氣,假裝自己剛醒來。
她那雙靈動的眼眸與季妄言對上視線之後,鼓足勇氣,擡起手,狠狠地給了季妄言一巴掌。
“你是誰?放開我!救命啊!”
煙楣尖叫起來。
她的手打過來的時候,季妄言沒動,活生生挨了她一耳光。
煙楣裝作不認識這裏,滿床亂爬的時候,季妄言便坐在床邊看著她,那雙墨色的瑞鳳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喜悅的光。
煙楣爬到床邊時,他終於動了。
他湊過去,手臂在半空中要攔著煙楣,卻又沒敢,只虛虛的擋了她一下,而煙楣便就此停下來,抱著薄被,昂起頭看他,問他:“你...你是誰啊?”
季妄言唇瓣發顫,他盯著煙楣的臉看了半晌,問他:“你是誰啊?”
“我,我是煙楣。”煙楣抱著被子,哭唧唧的道:“我是煙家三女,你是誰?何故綁我來此。”
季妄言恍惚間明白了。
煙楣把他忘了。
或者說,現在的煙楣不認識他。
現在的煙楣,是應該去參加馬球賽,但是沒去、因為丟了一縷魂魄,而變傻的煙楣。
她還沒有被煙桃下藥,也沒有與他春風一度,更沒有被他傷害過。
一切都還來得及。
季妄言的手指都激動的直顫,他慢慢地走過去,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聲音說:“你別怕,孤,孤是太子,季妄言,這裏是東宮,你不記得了,這些時日你生病了,一直都是孤在照顧你,孤...孤脾氣很好的,你有什麽想要的,與孤說,孤都找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