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4頁)

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

寧靜的夜晚變得吵鬧。

“怎麽回事?”羊安抓緊了披風,這档口,發生任何事他都必須警惕。

侍者不明白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前日侍奉您的那些亞獸人被趕走了,若非他們侍奉不周,您也不會發熱。這些應該是新來的亞獸人們,果然是貧民窟來的獸人,一點規矩也不守。”

羊安頭都大了,找些不守規矩的亞獸人,豈不是把話柄遞給中央神殿?

他正要將這些亞獸人也趕回去,忽然眼睛一轉,開口道:“叫他們過來。”

“……是。”侍者一頭霧水,還是恭敬地退下。

沒過一會兒,景致獨特的庭院內,便出現了幾十個亞獸人。

全都低眉順眼、一言不發,有膽子小的,甚至開始瑟瑟發抖。

羊安懶得安撫這些下人,他平靜的掃過一排排亞獸人,在看見最後一排縮在角落裏的年輕亞獸人後,眯起眼睛,重新審視了對方一遍。

長卷發、白膚,駝著背也顯得不低的個頭。

侍者將亞獸人們帶了下去,回來後,對他點點頭。

重新仰頭望向月亮,羊安扶著欄杆,笑容逐漸詭譎。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夜半。

三個影子無聲無息的離開小祭司住處,步伐極快的走到隔壁的小院。

特意將那幾十個亞獸人安排在這小院裏,以防萬一,羊安親自遣了三個絕對忠心的奴仆,讓他們把其中一個亞獸人迷暈,帶來他的房間。

夜色很深,風吹過庭院裏的樹葉,嘩嘩作響。

羊安不知為何有些心神不寧。明晚就是他的成年禮了,遠處的城主府燈光徹夜不熄,仍在宴請所有前來觀禮的貴族與神官。

想到那裏正在發生的恭維與吹捧。

羊安不禁冷笑,這一次,他絕不會在成年禮上身敗名裂。

“叩叩”

門被敲響。

羊安精神一振,“進來。”

走進來的獸人穿著一身黑袍,黑袍束緊手腕和腳踝。獸人身形修長,看得出來行動利索,肩膀上正扛著一個人。

“怎麽只有你回來了?虎耳和虎年呢?”

“有人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他們去掃尾了。”獸人沉悶的回答。

羊安的目光落到獸人扛著的人影上,那人影看起來很壯,披著白袍也顯得肩膀很寬,腰很粗。

直覺有哪裏不對勁,羊安借著屋內昏黃的油燈,一步步走近。

不經意的擡了下眼,晚間看到的人影與眼前的人影重合,他陡然打了個激靈,猛地擡頭,對上‘獸人‘漆黑明亮的眼眸。

那幽黑的瞳孔裏倒映出搖晃的燈火,微微一笑。

下一秒,羊安張開的嘴被重重捂住,迷藥吸入,他頓時趔趄著倒地,軟著手腳,一點力氣也使不出。‘獸人‘隨後掏出麻繩,利索的捆住他的手腳。

“來人……”羊安艱難的喊,聲音卻細弱蚊蠅,連燭火都吹不滅。

林言扛個大漢扛一路,累的胳膊酸腰也酸。

把昏迷的大漢隨手扔到羊安身邊,他松松脖頸,環顧著眼前這奢靡豪華的房間,笑意更深。

來對了。

絲綢質地的床簾、皮毛順滑柔軟的地毯、數不清的衣物瓷器,還有林言迫切需要的金貝、銀貝、銅貝。

林言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大度的人,但祭司府先強行征集他的豆腐配方,後擾亂他的計劃,最後還敢把他當仆人使,不生氣簡直就是把人當傻子。

秉著‘來都來了‘的理念,林言本來打算半夜出來隨便打個劫,順點東西就走。沒想到三個大漢撞他槍。口上了,將計就計,林言來了小祭司住處,想看看這位小祭司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你——你為什麽……?”每說一個字,羊安便覺得眼前昏沉一點,他驚疑不定,腦海裏瞬間閃過神子的面孔“你、你要做什麽……!你是誰的人?”

林言沒搭理他,在羊安目眥欲裂的表情中,平靜的從胸前掏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麻袋。

等等,麻袋?

沒錯,這樣的麻袋林言一共有五個,專門請行商隊做的。

行商隊做的時候渾渾噩噩,再三確定是要用黃麻做麻袋,而不是做衣服。

現在麻袋的作用便顯現了出來,小祭司屋內豪華的東西很多,打開衣櫃,裏面光各式各樣的衣袍就有數十件,布料入手順滑無比,輕柔冰涼,邊角繡有金色或黑色花紋。

林言摸了摸,挑了幾匹還沒來得及裁的黑色絲綢布料,全部往麻袋裏一塞。

羊安本來都快暈過去了,看見這一幕硬生生地氣的又挺了起來:“……住手……!”

林言沒搭理他,雙眼冒光。布料收拾好了,他拉開羊安的鞋櫃,發現裏面居然全是上好的獸皮鞋。短款的、長靴的、皮革質地的全部都有。

這物資才是重中之重,林言立刻各拿兩雙新的,確定包裹性強,走起路來也很舒服,這才轉戰陣地,開始扒拉其他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