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大軍鎮魍魎

“我師父是你師伯。”

“你師父是我師叔。”

“咱們是自己人,千萬別客氣。”

聽到張恒的感謝,錢水還以為那是好話。

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揉著肚子咽著口水:“師弟啊,這一路顛簸,顛的我肚子都餓了,咱們先吃飯吧。”

來個吃貨。

不過再怎麽說,人家也是來幫忙的。

大溝鎮距離鵝城一兩百裏,不拿你當自己人,大晚上,誰跟你出來瞎跑。

張恒是敞亮人。

錢水能來,就是給他面子。

更別說還帶來了錢真人的法器,就沖這個,晚上就得吃涮羊肉。

“師弟,你也吃啊,這羊肉鍋可真香。”

錢水狼吞虎咽,吃的不亦樂乎。

張恒卻沒什麽胃口,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事。

要不是為了剿匪,他就不會請錢真人出山。

不請錢真人出山,他就賺不到那一千大洋的外快。

沒有那一千大洋,道觀就不會這麽快就決定要蓋。

不蓋道觀,就不會去林桂選木頭,就不會錯開黃石村的事,張恒也就不用如此為難了。

錢真人今天不在,看似是偶然,實則是某種必然。

細思,非常有意思。

“師弟,你怎麽不吃?”

錢水擡起頭來,發現張恒好似在思索什麽,當即便樂道:“師弟,是不是再為那妖孽的事為難?”

說完又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沒得問題,我自幼在師父身邊長大,見過的妖邪不知幾凡,更是親手捉過兇鬼,今日帶足法器,一只厲鬼,未必就怕了它。”

張恒沒說話。

他家門口有個小診所,整天路過都看到老中醫給人看病。

難不成,明天他能跟老中醫商量一下,讓他來坐一天診?

那玩意,光看不行啊。

錢水還沒出師,跟著師父抓鬼,能跟自己去一樣嗎。

而且兇鬼,厲鬼,就像練氣,築基的差別,那是差別天地。

黃石村作祟的那位,在厲鬼中恐怕也不是軟柿子,一些出了師的道士都未必能拿下,錢水說破天也只是個沒出師的徒弟,靠他,靠得住嗎?

只是雖然對錢水信心不大。

張恒也知道不能再等了,不然讓那位再殺下去,煞氣會越來越重。

現在他們三個,拿著兩位真人的法器,法寶,外加一些旁門左道的辦法,或許還有一拼之力。

再等下去,估計拼都不能拼。

“天地為鑒,今茅山七十代弟子張恒,見鬼物濫殺無辜,又無師門尊長在側,不得已求助祖師爺,望祖師爺莫怪。”

張恒站在道觀內,給祖師爺燒了炷香,拜了三拜,恭恭敬敬的請下了祖師爺披著的法衣。

“師兄,你怎麽把祖師爺給扒光了?”

張大膽見了大驚失色。

“胡說八道。”

張恒將自己的道袍披在神像上,自己則披上祖師爺的法衣:“祖師爺的衣服臟了嘛,我給祖師爺換件新的,這件回頭拿去洗洗。”

張大膽豎起了大拇指:“師兄,你可真孝順,師父就粗心多了,供奉了十幾年都不知道給祖師爺洗衣服。”

張恒看著一臉贊同的張大膽,總覺得這家夥在罵他。

擡手。

猛地在張大膽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不管是不是,他就當是了。

“師兄,你幹嘛打我?”

張大膽抱著腦袋滿是委屈。

“怎麽,沒原因就不能打你?”

“那倒不是。”

張大膽噘著嘴:“誰讓你是師兄呢。”

張恒不再理他,而是問道:“錢水師兄呢?”

“我在這呢。”

錢水準備的更充分。

一身杏黃道袍,胸前掛著八卦鏡。

背後背著桃木劍,銅錢劍,鑌鐵劍三把寶劍,肩膀上還插著六丁六甲旗,看著就跟唱大戲的一樣。

腰間也不得了。

左邊一個布兜,裏面裝著符箓,朱砂,銅錢,柳葉,羅盤,糯米。

右邊一個腰帶套,裏面插著幾個竹筒,上面寫著:黑狗血,公雞血,香灰,童子尿。

“師兄,我什麽也沒有啊?”

張大膽一看就急了。

張恒安慰道:“你練的是護法道兵秘術,一身氣血如火如爐,用不著這些東西。”

張大膽將信將疑,從神像前的香爐裏抓了幾把香灰進口袋,嘟囔道:“這樣保險點。”

張恒也不管他,因為張大膽確實用不到這些東西。

他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拳頭和道家真言,遇到邪魅舉拳就打,打幾拳喝一聲真言,比什麽都管用。

“族長,用黑狗血浸泡好的大網準備好了。”

“族長,裝滿朱砂水的酒壇也準備好了。”

“族長,公雞血也準備好了,我們一口氣殺了兩百多只公雞,連報曉雞都殺掉了,打更的陳瘸子哭的跟淚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