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講法恒真道

“楊盤!”

徐鴻儒的心裏一陣煩躁。

道家有個詞叫心血來潮。

舊指得道之人,對未來的某個人或某件事,突然發生感應而有所明悟。

聽到楊盤這個名字。

徐鴻儒便感受到了冥冥中的預警,這個叫楊盤的少年,未來或許是他的大敵。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可徐鴻儒不敢大意。

因為到了他這個地步,只有兩件事可以被稱為大事。

一個是道統傳承,一個是渡劫飛升。

不管是哪一種都輕視不得。

“張真人,可否跟我說說這個楊盤?”

徐鴻儒心中驚疑,面上卻不動聲色,笑道:“我久居西荒,不履中原,已經很久沒見過中原的後輩俊傑了,這楊盤能被你稱贊,想來必有過人之處吧。”

“是嗎?”

張恒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徐鴻儒。

恒真道在西荒不假,可徐鴻儒又不是死人,以他的修為就算不能朝遊北海暮蒼梧,恐怕也差之不遠。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境界,基本都掌握著各式各樣的飛行法,一日萬裏也只是等閑。

徐鴻儒要是想的話。

早上在恒真道吃早飯,中午就能去開封府吃午餐。

下午要是願意,還能走一遍江南各省,等到天黑再飛回去為眾弟子們宣講經文,什麽也不會耽擱。

他一口一個久居西荒,不履中原,不是騙鬼是什麽,要知道他前幾天剛在新平郡吃的悶爐燒鴨,還喝了二兩花雕。

“這個楊盤嘛,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

張恒雖然覺得徐鴻儒的態度有些古怪,但是也只是驚異,沒有往深處想:“楊盤的父親,是鎮西侯楊雄,說起來這鎮西軍可就在西荒境內,離你們這也不算遠吧?”

徐鴻儒回答道:“不算遠,八百裏外有個西門關,鎮西軍就駐紮在這,只不過我乃方外之人,跟他們沒打過什麽交道。”

張恒聽完再道:“楊盤的母親,說起來就要復雜些了,她是商丘妖狐一脈出身,幼年時,不知為何淪落在外,被花船婆所收養,認做了幹女兒。”

“花船婆?”

徐鴻儒疑問道:“可是紅坊花船上的那個老婆婆?”

張恒點頭:“對,就是她。”

天下不大。

能被稱為高人的不多。

燕赤霞,法海,五台山三僧,昆侖二聖,韓道士,孔孟世家之主,欽天監諸葛臥龍,宗人府宗正,徐鴻儒,花船婆,蛙神,這些修為達到合道境後期,乃至於巔峰的存在,便算是人間絕頂了。

以徐鴻儒來說,他是開宗立派之人。

哪怕就是沒見過花船婆,肯定也聽說過。

要是連花船婆都不知道,那也不用混了,誰是誰都不清楚,還開個屁的山門。

“楊盤的母親胡茜,是花船婆的幹女兒。”

“後來,胡茜盜走了花船婆的寶物,並舍棄妖身,以神魂投入人胎,化而為人,嫁給了鎮西侯楊雄。”

“再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花船婆托我去找她,她精通幻術,我也找不到她的具體位置,請了你來為我助拳。”

張恒說到這裏,語氣微頓:“楊盤是胡茜與鎮西侯楊雄的兒子,今年不過十五歲,拜了在野大儒,瀟湘書院的院長董瀟湘為師,修習儒術,我看這孩子,挺精明的,未來應該有一番造化。”

“十五?”

一句句聽下去。

徐鴻儒有些愣神:“他才十五歲?”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

張恒很奇怪徐鴻儒的反應。

其實,徐鴻儒自己也在納悶。

楊盤才十五歲,怎麽會讓他心緒不寧。

沒理由啊,他現在已經是人間第一流,等楊盤到他這個程度,怎麽也得二三十年後吧。

那時候,他就算沒有飛升,也該也差不多了。

一代新人換舊人,楊盤怎麽看,也不該跟他有沖突才對。

“難道是我多慮了?”

徐鴻儒放下心來。

楊盤再天才,也需要成長空間。

他今年才十五,總不能三五年內就迅速崛起,追平別人三五十年走過的路吧。

那怎麽可能。

世上只有一個法海,哪怕再算上張恒,人間也不過兩位三十歲以下的絕頂強者。

徐鴻儒沒見過法海,但是跟張恒相熟。

他實在想不出,楊盤何德何能,可以成為繼張恒與法海後的第三位年輕強者,從而威脅到他。

“光顧著說話了,連酒宴都沒有準備,真是失禮。”

徐鴻儒把心放在了肚子裏,不再想楊盤的事,轉而與張恒寒暄起來:“張真人遠來是客,貧道定要好生招待,你且等等,我去準備一二。”

說完。

徐鴻儒自顧自的出去了。

對他想一出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