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二更君(第2/4頁)

“顧家小衙內又如何。”

“顧瑞湖因察覺聞北薊便是巡檢司張貼畫像上的真兇,試圖加以要挾,聞北薊便設計在娼女霜尺的宅子中將他殺害。如今聞北薊已經病發身亡,霜尺傷重。”

馮雨巖聽完之後,微微點頭:“聞北薊有腦疾,可有證據?”

“楊家的儀姑娘跟本部秦仵作一同將聞北薊的腦顱打開,親自查看過,確實是腦中病變,為求證無誤,又將本部其他幾具屍首的腦顱打開對比,確鑿無疑。唯有王六的腦顱因早已經下葬,無可查證。”

馮雨巖看看面前那幾張楊儀所畫的腦顱圖紙,皺眉道:“做到這一步,也已經足夠了,令人嘆為觀眾。就算並未檢查王六的腦顱也罷了。”

他說了這句,道:“聽說先前顧朝宗跟聞侍郎都來過了?”

“是。聞侍郎本不願叫人碰觸聞北薊屍身,後聽了儀姑娘勸說,知道如此有助於了解腦疾之患,或有益於萬千百姓,這才深明大義,願意開顱。”他特意一停,“至於顧提舉……先前跟聞大公子有些口角沖突,另外,顧提舉似乎想要定霜尺死罪。”

馮雨巖哼道:“什麽時候巡檢司輪到姓顧的當家了。你不用管他,該怎麽判就怎麽判,顧家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俞星臣道:“是。”

說了此事,馮雨巖道:“這案子差不過可以結了。但是羈縻州特使行刺聖上一事,還需要你們兩個同心戮力,盡快查明真相。”

俞星臣遲疑,他先看了一眼旁邊的薛放:“大人……我有一事不解。”

“你說。”

“皇上應該不會不知道,小侯爺先前在羈縻州、跟隋子雲是同僚相識的吧。”

馮雨巖垂眸:“皇上雖明見萬裏,但也未必事事都放在心上。”

這一句回答,可謂模棱兩可,怎麽解釋都成。

俞星臣心裏有數,這種大事,皇帝不可能不知。既然皇帝知道,而特意地叫馮雨巖帶上薛放,那……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薛放察覺他的意思:“你這是何意,皇上知道我跟嬤嬤是舊識,故意叫我審他?”

俞星臣道:“我並沒有這樣說。”

薛放嫌棄:“我最煩你這樣的人,明明心裏有話,嘴裏卻一個字不說。就好像說出來就會有雷劈你一樣。”

俞星臣微怔。

馮雨巖卻道:“住口,休要對俞巡檢無禮。還有,我正要說你,先前在宮內南衙,你差點惹出事來,知不知道!倘若皇上不曉得你跟隋特使的關系,你這一鬧,也自是昭然若揭了。”

薛放說道:“我不信他們不知道我跟嬤嬤的關系,不然的話,這種事為什麽不讓將軍帶著俞巡檢去查,偏叫我?”

馮雨巖語塞:“皇上說格外賞識你,不成麽?”

薛放冷笑:“我可沒有格外令人賞識的本事。”

“閉嘴!”馮雨巖忍無可忍:“你省省心,少想那些沒有用的。我剛才說你的你可記著,那些宮內的太監最是難惹,他們最是記仇的你不知道?今日得罪了他們,以後或者給你使個絆子……有的你哭的時候。”

薛放道:“我又不常往那裏頭鉆,他們想使絆子也得有那個機會。”

“你真以為你不會再進宮了?進不進由得了你嗎?”馮雨巖啼笑皆非:“魏公公說的真是,年少氣盛!”

薛放想了想:“老將軍,你罵我別的,我都承認,但是今日,我要是能忍著脾氣,我就不是薛十七,而是那地裏的王八了……倘若有人那麽對你的手足同僚,你能忍著不發作?”

馮雨巖擰著眉:“我沒叫你忍著,只是攔住他們的法子有很多種,你偏用了最難看不可收拾的一種。”

“您倒是先進去了,我怎麽沒見您用法子攔著……”

“你還說!”馮雨巖一拍桌子。

薛放不做聲。

俞星臣看到這裏,終於道:“關於特使的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好端端有人行刺?行刺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馮雨巖聽了對薛放道:“你聽聽,看看俞巡檢,再看看你自己,學學人家的明細端正吧!”

薛放嗤了聲:“我學不來那些假惺惺,道貌岸然的。”

俞星臣早料到薛放沒好話,他只當做沒聽見,又攔著馮雨巖道:“就算有人行刺,那特使是什麽反應,怎麽不由分說就送入南衙動了刑呢。”

此時裏間並無別人,馮雨巖是特意召了他兩人在內的。

聽俞星臣問,馮雨巖道:“之前將人帶出南衙的時候,皇上身邊的魏公公也很詫異,他說……這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叫南衙的人審審罷了。”

薛放哼了聲。

馮雨巖瞪著他,見他沒說別的,才又繼續道:“據說當時事發的時候,特使已經進了內殿,那突然發難的侍者,是負責進獻貢品的,不知怎麽竟從貢物之下拿出一把短刀,當場將一名殿外太監捅死……並高呼要殺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