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一更君

◎一生顏色付西風◎

薛放覺著自己將要離京, 還不知什麽時候回來。

心裏惦記著要做點什麽。

不得不說他越來越上道兒,親了幾下,楊儀便受不了。

只不過, 隱隱中察覺他伏身,掐住腰, 楊儀意識到他又要做什麽, 深吸一口氣:“十七!”

薛放止住, 眼波閃爍:“我不幹別的, 就像是上次一樣……”

他確實想做點什麽, 可又不敢太過分。

楊儀的臉上越發紅了幾分,咬唇道:“那也不行。”

薛放震驚:“為什麽?”

打量她的臉色:“不是喜歡的麽?”

“不是,”楊儀轉開頭去, 小聲道:“是我的身體不行。”

薛放呆在原地:“可是你、你又沒做什麽……為什麽不行?”有點語無倫次。

楊儀抿了抿唇,本是有些難以啟齒,可見他著急, 她忍不住想笑。

薛放看她露出些許笑影, 便爬上來:“真是奇了怪了, 你不行我也不行,那該怎麽辦?”他說了這句, 又趕忙呸了兩聲:“不對, 我不是不行,是你不許我行。”

楊儀嘆了口氣, 摸摸他的臉, 滾燙。

“你聽我說。”她定了定神:“先前你不是問我雙修的法子嗎?”

“你要教我了?”他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

這眼神簡直把楊儀燙了一下, 她忙道:“別胡說, 我是想告訴你這其中的一個道理。”

“道理, ”薛放輕輕哼了聲, 他才不願意聽什麽理論,而只是想“實踐”。

楊儀先前翻閱那本《周易參同契》,倒是解了若幹自己先前沒認真留意的“理論”。

比如這雙修的法門,紫陽真人的《悟真篇注疏》裏說“陰陽兩齊,化生不一”,便是陰陽調和之意。

而所謂陰陽,便是周易所提“坎離”之說,又指“鉛汞”。

丹書上言,男子之陰ying精為真汞,是離中之陰,女子之陽yang精為真鉛,便是坎中之陽。

鉛為陰,汞為陽,坎為水,離為火,放在中醫之說上,坎水就是腎,離火便是心。

至於陰陽調和,雙修法門,就是調男子之真汞跟女子之真鉛,榮固自身。

周易中也有“取坎填離”的說法,也是煉丹士們常用的話,當坎離相濟,心腎之氣調和,自然大益其身。

張三豐的《參禪歌》中便有一句:有人識得真鉛汞,便是長生不老仙。

至於薛放一聽“雙修”,立刻精神振奮,他卻是絲毫不懂這並不是簡單的交he合,除了許多限制外,還有一點是要“止瀉固元”。

意思自然是真鉛跟真汞都不能輕易丟泄,倘若丟泄,那反而有損人體之元氣根本。

上回在宮內,皇帝因為跟盛貴人行此法門,之所以暴怒的原因,便是因為在交gou媾之中,一時沒有忍住竟丟了真汞。

如此一來,非但無益於修煉養生,反而害了自身之修為,故而皇帝才大怒。

楊儀原本不喜歡這種,不曾留心,皇帝一再提起,加上曾經在甑縣……薛放也問,她才留意“鉆研”了一番。

雖然說未必是真論,但有些理論確實自有道理的。

比如所謂坎離之說,竟也暗暗契合了醫學上的心腎之論。

可見……興許值得一試。

不過一時要把這些道理都告訴薛放,只怕他也未必會全懂。

何況就算懂,他也未必就做的到。

楊儀說自己不行的意思,就是因為上次……薛放情難自禁,以口舌伺候。

她哪裏曾經驗過這種?當即忍不住便丟了真鉛,泄了真元。

楊儀的身體本就極弱,這麽一來自然傷了元氣,所以楊儀才說自己不行。

至於薛放……他的根基深厚,不怕他不行,就怕他太行。

可惜因為他的傷還要養著,所以楊儀嚴禁他這樣放縱。

楊儀對薛放解釋了自己為何“不行”,薛放聽得似懂非懂:“那、那……”他舔了舔唇:“現在倒也罷了,以後成親了,難道你都不、不……”

楊儀強忍著笑意:“以後再說以後的,你急什麽。”

“我當然急……”薛放脫口而出,望著她斜睨自己的眼神,改口:“倒也不是很急,我能忍。”

楊儀哼道:“你真能忍?”

“很能。”他不假思索。

原先沒遇到她的時候,雖然早上也難免有些陽起之勢,但那是因為他的心肺之氣極足,腎陽充沛,但絲毫沒有任何邪念,故而很快就能自息。

自從有了楊儀,心裏便都是她,要扼住那種念頭,就沒有先前那麽容易了。

楊儀故意道:“你要真的能忍,以後倒是可以試著練練那雙修的法門。”

她可沒跟薛放細說“止瀉固元”的意思。

薛放笑問:“練這個對你可有好處?”

楊儀想了想:“沒試過,不太清楚。”

“那……那以後咱們試試。”薛放抱著她,恨不得立刻就要試試:“只要對你有好處,怎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