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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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呂潤林和方德名撕破臉之後, 方秀才沒有對陳延家再有騷擾,把一切的精力都放在了呂夫子的私塾鬥法之上。

德行私塾作為川安縣的老牌書院,攏共教出過兩名秀才, 童生若幹,在縣內頗有名氣, 走的一直都是高精尖路線。

然而今年秋季, 他們在舊的私塾旁再開了一個分院, 起名為德民私塾, 定位與呂氏私塾基本一致, 束脩低,甚至也會派人去鄉鎮間招生。

這給呂夫子的招生來帶了不小的麻煩,導致呂氏私塾在秋季只招到了三五個學生。

光到這兒, 一切還沒結束,因為翻年春天,私塾真正的招生季時間開始後, 德民私塾又表示會接收從其他私塾轉來的學生, 並在鄉鎮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以至於呂氏私塾過了一個招生季,人不僅沒有變多, 還變少了。

整個私塾還留下來的, 居然僅剩甲班這些人了。

陳延很是擔心怕呂夫子郁悶,便踏著春風匆匆去了呂宅內。

沒想到夫子相當沉得住氣。

“你小子來看什麽?”呂夫子停筆, 把手中的備注本推到書桌的一旁, “快開課了, 還不在家裏好好讀書?”

有了義父義子這一層關系後, 呂夫子在陳延面前基本脫掉了夫子外衣, 說話一點不講究, 還特喜歡調侃人。

“該讀的書都讀完了。”陳延道。

“那怎麽不隨家裏去賣飯團?”呂夫子瞥向他,“聽夫人說你家新式飯團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陳延:“夫子分明知道我為何而來,還要顧左右而言他!”

呂夫子站起身,悠悠走到舷窗前,“人來人往,我開的只是私塾,又不是牢房,想走的人自然攔不住,我也不會為此而難過。”

老呂只會為自己又名落孫山和師傅又被無恥師兄提起而嗚嗚嗚。

不過有些無奈倒是真的,“乙班人走,竟有人說是我教學太慢……”說是什麽某個夥伴與他同年入學,只是去的私塾不同,學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已然學到了寫作文章,針砭時事,而他只會教四書五經。

呂夫子:??

你沒事吧。

你猜猜你為什麽在乙班,寫作文章是我不想教嗎?

氣得呂夫子直接把這人給送走了。

陳延在一旁附和:“是他不懂您的苦心!”

“他當然不會懂。”急功近利,何以舉業,就算舉業,何以為民?

“好在甲班大多數學生都留下了。”只有極少那麽兩個走了,對於此,呂夫子還是蠻欣慰的。

甲班的人若是走了,私塾才真是垮了。

對於呂氏私塾,呂夫子有自己更長遠的打算,德行私塾和德民私塾來勢洶洶,他就算心裏恨,欲取而代之,也不可能就這樣對對碰,他選擇避其鋒芒。

陳延很好奇,便問:“夫子準備如何避其鋒芒呢?”

“我準備同留下學子的家中長輩談一談。”呂夫子目露精光,“接下來的三年,私塾將不再添人。”

陳延一頓,他沒想到呂夫子居然能思維延伸,想到這種辦法。

德行私塾雖好,但夫子也只是一個秀才而已,私塾下有上百學生,德民私塾近來大動作,也招收了四五十名學子。

如此多的學子,共用一位夫子,每個人又能分得多少時間呢?

呂夫子也是秀才,他若說出接下來三年私塾不再添人,那就意味著剩下的這些學生可以得到更多與夫子面對面的時間,這樣的事,誰能拒絕呢?

這三年,這些學子能留下就決不會走。

而三年後——

“三年後,也該是你們這一批學子去考童生的時候了。”

川安縣的童生試不算難,呂夫子對班上的學生很上心,他了解每個人的學習狀態,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到時候的童生試,能過者得有半數。”

呂氏私塾為什麽比不過德行私塾,還不是因為沒有實績?

科舉的實績是吹不出來的,只能考出來,一旦考出來之後是做不了假的。

介時,一個班過半學生考上童生的消息必然傳遍整個川安縣,到時候,私塾還會缺學生嗎?

呂夫子很看不起方秀才,“下流手段則就同德民私塾一樣,毫無底線的競爭,若要爭上流,不必兩眼死盯別人,做好自己即可。”

“德民私塾確實誤人子弟。”陳延完全沒想到那個方秀才敢招那麽多學生,“就算方秀才為夫子數十年,頗有經驗,但他畢竟分身乏術——”

編那麽多班,他就一個人,必然顧此失彼,雖說會有一些童生輔助教學,但是……已考上童生,不思再行院試考中秀才,或者說雖然想了但考不上的人,為蒙童啟蒙還好,當教者?

碰到天分好點的學生,誰教誰還不一定呢。

“他就是這樣急功近利,不談他。”呂夫子甚至不想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說回我們自己的私塾。陳延,人變少了,我欲對私塾的教學方法再做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