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4頁)

他在車上想著給向嘉未來,向嘉是不是在想怎麽跟他提分手?

沒心沒肺,沒有一點感情的白眼狼。

向嘉抽濕紙巾擦手,晃著皙白的兩條腿過來。

她的睡衣是兩件式,上面是黑色寬吊帶,下面是同樣顏色短褲。兩條腿白的晃眼,又細又直。

小小的一只,細胳膊細腿,脆弱的不堪一擊,像是他抽的女士香煙。

味道很淡,沒什麽攻擊性。煙很細很柔,碰一下就會折。吸重一些,那支煙就碎在他的手心裏了。

她先跪上了床,隨即才掀開被子。

林清和的視線掠過她的腳後跟,“需要處理腳上的傷嗎?”

“你說這個?”向嘉抽出腳晃了下,說道,“已經結痂了,明天就能好。”

林清和擡手按了下眉心,修長手指攏著眉眼。

現在摔門而去是不是有點太神經病了?

“你頭疼?是不是沒睡好?”向嘉把腿放回去,蓋上被子,轉頭看林清和,“要不要幫你按按?”

按什麽鬼!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張床上不是交|配,而是一個人看腳一個人按頭。

“怎麽按?”林清和放下了手,黑眸注視著向嘉。

“你把手機放下,別玩手機。躺下去,頭往我這邊歪點。”向嘉找到事做就沒那麽尷尬了,說道,“以前我的美容師教我的,松緩神經。”

林清和躺下去看著她。

“眼睛閉上。”

他有病,他聽向嘉的。

向嘉都要把他甩了。

向嘉半跪在床頭,柔軟漆黑的長發垂落,期待的眼看著他。

他閉上眼躺下去。

眼不見為凈。

向嘉柔軟的手指落到他的太陽穴,緩慢地按著。這種感覺挺奇怪的,但向嘉對林清和一直有種天然的親近感,她很喜歡靠近林清和。

可能林清和會給她帶來安全感吧,他出門會給向嘉帶禮物,每一次都帶。上一次帶了一千萬,這一次給她帶了很多很多甜。

即便是性生活不和諧,向嘉還是放不開他。

向嘉的手指劃到他的眉心,說道,“你昨晚睡了幾個小時?別皺眉。”

“四個。”林清和回答她,舒展了眉心。

“今天在飛機上睡了嗎?”

“我從不在飛機上睡覺。”

“你是不是有些焦慮?”向嘉問他。

林清和沒回答她。

“你剛打完HPV,反正我們什麽也做不了,聊聊天。”

“想聊什麽?”林清和聲音低緩。

“不知道。”向嘉在考慮要不要跟他聊聊今晚的吻,她看著林清和的眼睫毛,這位的眼睫毛是真長啊,在眼底下能留那麽大的一片陰影,“隨便聊聊,你還在吃藥嗎?”

他靜了一會兒,說道,“最近沒吃。”

林清和如果能一直保持著這種平和多好,向嘉就可以放肆撩他了。

她很想摸一下他的鼻梁,很高,接吻的時候一直戳她。她也想親林清和,但不是他那麽兇的親法,她想溫柔地親。

可他那麽高大,反手就能把她按到床上為所欲為。

太危險了,這太危險。

她的腿有些麻,她最後碰了下林清和的頭發,躺回去擡手關燈,躺進了被子裏,說道,“你少年時有沒有什麽開心的事?”

林清和在黑暗中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向嘉就在不遠處,跟他沒睡一張被子,這叫睡素覺?

黑暗讓聽覺靈敏,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他能清晰地聽到向嘉的呼吸聲,柔柔地,緩慢地勾引著他。似乎想跟他的呼吸糾纏,絲絲縷縷地纏繞,他們的呼吸頻率一會兒同步一會兒不同步。

她的每一個動靜都能傳達到他這裏,他聞到她身上的香甜,她剛吃了杏仁餅。

“沒有。”他回答向嘉。

“十二歲之前是有的,後來就沒有了。”向嘉笑一聲,說道,“那年,我外婆確診了阿爾茲海默症,她被送到了養老院,我被接回扔到一所縣中寄宿學校,從頭到尾沒有人問我願不願意。那個破縣中,一個月放一次假,陌生的環境,我連普通話都不會說。我想外婆,我想離開,可我沒有能力,抉擇權在我媽手裏。我熬過了最難熬的一個月,我活著撐下來了,我迫不及待想回去看外婆。我媽答應我,只要我乖我成績跟得上我學會說最標準的普通話,就帶我去看外婆。她騙我,我都做到了,她才告訴我,外婆早就去世了,在我離開的第一周就淹死了。”

外面變天了,風帶著樹木呼嘯而至。

向嘉在黑暗中看著林清和模糊的臉,把話說完,“在我的概念裏,失控意味著失去,我討厭被人左右。”

林清和蹙眉沉默了很長時間,說,“你想說什麽?”

“你的控制欲很強,今晚我們接吻,我覺得我完全失去了自己,在你的主導中,喜怒哀樂都是你的,我只能被迫承受,雖然你吻技很好,我也確實有生理反應。可我更多的是恐懼,這讓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