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離心。◎

後頸傳來溫熱,秦妧雙手撐桌,想要張口呼吸來緩解體內的異樣,可剛一啟唇,就發出了一道嬌細的輕吟。

等裴衍松開時,她轉過身,嬌靨火辣辣的。

一人一記咬痕,誰也沒占到便宜。秦妧悶頭坐在石凳上,緩釋著劇烈的心跳。

因是自己先動的嘴,秦妧主動示弱:“適才是在與世子切磋,得罪之處,請世子見諒。”

裴衍面容淡淡,唇色卻有些瀲灩,叫人看不透真實的情緒,“無妨。”

秉著虛心求教,秦妧莞爾,“日後,還請世子不吝賜教。”

“好說。”

入夜,裴衍不在府上,秦妧獨自前往辛夷苑請安,恰巧遇見裴悅芙和楊歆芷。

三人離開楊氏那裏後,裴悅芙在途中攔下了秦妧。

為了緩和長嫂與表姐的關系,以使表姐能在府中住得安穩,裴悅芙主動當起和事佬,想要拉兩人前往她的鈴蘭苑談心。

楊歆芷容色素淡,板著臉時更顯冷清,反倒襯出幾分韻味。向來清傲的人,今日竟服了軟,面對表妹的調和,也一同邀請起秦妧。

可在秦妧看來,兩人顯然是商量好的。

對一肚子壞水的人,該見之避之才是。誰能保證,那些壞水在見到縫隙時,不會肆意流淌呢?

“天色已晚,還是改日吧。”

被婉拒的表姐妹,面上都有些異色。

裴悅芙撓撓側額,“改日也好,等到立夏,咱們可以一起去七舅舅府上欣賞紅花酢漿草,簇簇連成片,可好看了。這在北方,可不常見。”

她口中的七舅舅,正是楊歆芷的父親,現任詹事府的輔臣之一。

相比裴悅芙的粗大條,楊歆芷雖沒說什麽,卻先於秦妧一步,拉著裴悅芙快步離開。

似在以行動告誡秦妧,“矜貴者”在“低賤者”面前,低一次頭已是不易,既不買賬,那就算了。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早已習慣孤獨和冷遇的秦妧沒有任何觸動。

等她回到素馨苑,瞧見已經打通的西臥和書房,更是將與楊歆芷的恩怨拋在腦後,讓暮荷取來疏簾,擋住了四四方方的窟窿洞。

“小姐,你和姑爺分房的事敗露了可如何是好?”

想起今夜婆母的叮囑,秦妧捏了捏顳顬,“別多問。”

“是......”

與此同時,回府後徑自去往辛夷苑請安的裴衍正坐在楊氏對面,俊臉有些不自在。

能讓裴世子不自在的事,當數房事。

“你自小才學兼優,為娘很少嘮叨你,但既已成婚,在房事上還是不要太過自持,會虧待妻子的。”

新婦夫婦的喜房裏從沒傳出過引人遐想的動靜,在楊氏看來,必是自己的長子太過克制、不願縱欲所致。

為了應付母親,裴衍沒有異議,“兒子記下了。”

楊氏點點頭,示意薛媽媽遞上補湯,“為娘看著你喝下。”

裴衍哭笑不得,接過瓷盅,慢悠悠喝了大半。

回房時,竟覺身體似火燎,他單手撐在廊柱上透氣,愈發的難耐。

走進東臥,發現秦妧在刺繡,不禁問道:“在繡什麽?”

一開口,聲音沙啞。

秦妧仰頭,“後日不是要去探望衛老夫人麽,我想送樣女紅。”

“有心了。”裴衍坐在側旁,提起紫砂壺,為自己倒茶。

秦妧趕忙攔下,“水涼了,我讓暮荷換新的來。”

“無妨。”他執起茶盞,一飲而盡,放下時,鳳眸不再清潤,蓄著潮意,徐徐說起母親的意思。

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秦妧繼續穿針走線,試圖掩飾尷尬,“世子是如何考慮的?”

裴衍認真道:“不如你,來上幾聲。”

“什、什麽?”

針尖刺破指腹,秦妧蜷起手,耳廓肉眼可見地飆紅。

裴衍又給自己倒了盞茶,“你聽懂了。”

關乎到婆媳關系時,也就沒必要扭扭捏捏了,秦妧深吸一口氣,放下繡繃,“好,但我沒聽過墻根,還請世子指教。”

畢竟比秦妧年長幾歲,又生於高門深府,裴衍自是聽過那種澀音。

不過,床笫之上的聲音,未必能傳出門外,倒是兩道映在窗欞、門扉上的交/纏身影會更為明顯些。

俊眉一挑,他看向秦妧,“我需要你的配合。”

“好。”沒有半點猶豫,秦妧附身過去,在聽完他的話後,不由心驚肉跳。

這時,屋外的腳步聲打攪了屋內的氣氛。

魏野的聲音隨之傳來。

“還請世子借一步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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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秦妧見裴衍走進門,關切問道:“可是朝中有事?”

“無事。”

裴衍盯著秦妧,目光幽深。

“我臉上有東西?”秦妧雙手撫上臉頰,用手掌蹭了蹭。

“嗯,在這裏。”裴衍擡手落在她耳後,慢慢下移,緩慢而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