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蒙在鼓裏

吉翔可沒覺得白處長和盧剛會發現什麽異常。

騎著單車回家,吉翔在開心之余想了一路診斷學的事兒。

患者藍色的耳朵始終在眼前晃悠。

估計盧剛也是被藍耳朵迷惑,一時沒想到肢體末端血栓的事兒。

打開家門,吉翔看見老爺子站在客廳裏,臉色復雜。

“回來了。”吉永昌看著有些狼狽,不像是平日裏那麽“精致”,雷打不動的沉穩。

“爹,怎麽了?”吉翔詫異問道。

“媽的!”吉永昌很少見的爆了粗口。

吉翔知道事兒大了。

自己從小到大,只聽自家老爺子說過三次臟話,每次都有大事發生。

老爺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換鞋進屋,吉翔看見……

屋子裏淩亂到了極點,仿佛遭了賊似的。

“家裏被偷了?”吉翔驚訝問道。

不對,他馬上想起老爺子從菜市場“買”回來的那條狗。

“是傻麅子幹的?”

“嗯。”吉永昌還是壓住自己心頭怒火,深深的嘆了口氣。

“害。”吉翔笑了,“爹,你這就是自作孽啊。自己要養的狗,咬著牙也得養下去。”

“……”

吉翔四顧,看見傻麅子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雖然它看起來很害怕,可是吉翔偏偏有一種傻麅子在演戲的錯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那就是幾歲的孩子都沒有這麽高的智商和表演能力,但這一切卻出現在一條狗的身上。

按說它是一條賽級犬,撕家這種把戲應該不會入眼才對。

“算了算了,別生氣了。”

吉翔勸慰道。

“明天一早,你帶它出去。”吉永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先跑個半馬,我白天再溜。要是不行,後天你帶它跑全馬。”

“哈哈哈。”吉翔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

自家老爺子精明到了骨子裏,做事情謀而後定,從吉翔記事開始就沒有老爺子大敗虧輸的記憶。

這次,他的確吃了癟,敗在一條狗的手裏。

“吃飯。”吉永昌很快恢復平靜。

“傻麅子,來。”吉翔勾了勾手指,微笑著說道。

傻麅子晃晃蕩蕩、搖著尾巴走過來,滿臉的無辜與諂媚。

“爹,明天一早我帶著出去,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打一個鐵籠子把傻麅子放進去更好一些。”吉翔道。

“嗯。”吉永昌點了點頭。

……

……

與此同時,白處長正在聽盧剛得意的匯報。

和吃止血鉗子沒有關系,盧剛正興致盎然的說著自己根據一個藍耳朵就給出正確的診斷。

雖然只是初步診斷,但盧剛和他導師聯系後,導師很感興趣。說是前一段時間他那面也會診了一個藍耳朵的患者,幾經周折才得出確定診斷。

導師對此還誇獎了盧剛幾句。

根據藍耳朵這個古怪、卻並沒有指向性的症狀就能得出初步診斷,這無疑證明了盧剛回到地方後水平沒有退步,反而迅速增長。

“小吉說像是凍傷?”白處長忽然打斷了盧剛的話。

“是啊,那個小規培生還真是一員副將!”盧剛得意的說道。

白處長微微頷首,他看著盧剛,腦子裏全都是吉翔。

雖然白處長也不知道到底是一個巧合還是吉翔有意,這事兒似乎很有趣。

“白處長,您怎麽還沒下班。”盧剛顯擺完之後才想到這件事。

“我在研究手術錄像。”白處長道,“最近顧老的學生要舉辦一次泌尿外科的手術比賽,這是咱們省內第一次比賽。”

“切。”盧剛鄙夷的哼了一聲。

“他就是想積累一下履歷,為評審傑青做準備。現在學術界越來越學閥林立,下作。”

“呵呵。”白處長笑了笑,“咱們身為省城的醫療同行總是要捧捧場的。劉主任對比賽沒興趣,我琢磨著隨便發一段錄像過去參賽。”

“白處長您這是……”

“帝都那面給我打了個電話,沒辦法,都是人情。”白處長笑眯眯的說道。

“不過老盧……”白處長擡頭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盧剛,他還沒意識到解決問題的有可能是吉翔。

送走了盧剛,白處長又開始看剛剛巨大腎積水的手術錄像。

腔鏡的好處有,鏡頭上的錄像設備可以把手術過程記錄下來。

手術,做的無可挑剔,白處長的眼光是專業的。

至於捧場的這件事兒麽,顧老的學生周教授拿的是高難度的腎移植手術,自己這面拿一個腎切除,不犯忌諱,不會喧賓奪主,卻又著實將了一軍,不落附二院的面子。

白處長很滿意。

吉翔,還真是一員福將,做台手術都如此及時。

……

……

第二天一早,吉翔帶著傻麅子去跑半馬。剛開始傻麅子還肆無忌憚的狂奔,可到最後卻是吉翔把它給扛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