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平地一突值千金

她在南洋破了黑衣隱士的局,馬師傅在國內就出了事,說和巫蠱一脈沒關系都難。

即墨說:“以我現在的巫力,不足以去尋人。”

他很想幫忙,但實在無能為力。

侯師傅這時才注意到他,然後愣了一下。

楚師傅是丹鳳眼,而眼前的年輕人也是,而且眼尾更為狹長,長發沒束,懶散披在身後。

這張臉美得雌雄莫辨,聲音有如天籟,聽著非常舒服。

光是聽他說話,心裏的躁郁就少了大半。

“這位是?”他和胖驢友的想法一樣,楚逢月身邊不養閑人,多半也是圈內的能人。

只不過以前沒見過這位,太面生了。

“巫師,跳大神的。”楚逢月也沒有一開口就暴露他的身份,不是防著侯師傅,只是單純覺得麻煩。

東國風水宗師帶著南洋大巫師在這裏到處亂竄算怎麽回事?

“難怪。”侯師傅心想。

跳大神的以前不是要吟唱嗎?巫醫還能用這種手段治病,所以他的聲音自帶療愈效果也就很正常了。

“對方應該是用了什麽蒙蔽法器氣場的東西,”楚逢月說,“我讓白垣起一卦。”

“白師傅之前幫我算了,他算不出老馬的下落……”

楚逢月擡手示意他稍候,給白垣撥通視頻電話。

因為這邊在偏僻的村裏,信號不是很穩定,所以畫面有些卡。

“楚小姐。”白垣看到她旁邊的侯師傅就知道是因為什麽了,他苦笑道:“我昨天起了個卦,算不到馬師傅的下落。”

至於白老爺子,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蔔卦,靈魂未穩。

“不是讓你算這個,你幫侯師傅起一卦。”

“啊?”不說白垣,就連侯師傅也愣了,即墨在旁邊很安靜,沒有說話。

他現在臉色慘白,坐在村口的石墩上,渾身上下寫著兩個字——

虛脫。

“您說,”白垣拿出龜殼和銅錢,“要算什麽?”

“他師門丟了個法器,你算算要去哪裏找。”

這就不算是尋人,而是尋物了。

白垣聽她這投機取巧的方法,還是不抱太大的希望,搖著龜甲道:“如果是用什麽抹去了法器,那這樣也沒什麽用。”

兩枚銅錢掉出來,他把鏡頭翻轉給她看:“這樣完全沒必要,還是從別的地方入手吧,或者直接聯系玄學部門……”

目光往下挪,看到桌上銅錢顯示的卦象,他呆如木雞。

過了半分鐘,才結結巴巴道:“宜去東北方。”

他是真的想不通,自己之前占蔔都不出卦象,怎麽現在這麽輕易就得到結果?

再試了一次,還是蔔算失敗。

看向鏡頭裏的女人,他咽了口唾沫,態度更加恭敬:“楚小姐,您需要幫忙嗎?我隨時可以過來。”

“不用了。”楚逢月掛斷電話,看了眼逐漸黯淡的天色,對侯師傅說,“他們這次是多半沖我來的,馬師傅不會有事。”

“這麽晚了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再出發。”

胖驢友沒有開車來,他們沒有交通工具去鎮上,只能在村裏找個熟人借住。

之前給胖驢友碎瓷片的三叔家就是很好的選擇,收了兩百塊錢他更加開心,樂意至極。

胖驢友老家就在北方,而東北方是上次那個蠱村再往深處走。

從手機地圖上看好了路線,他們在三叔家休整一晚。

農村別的不多,就是房間多,地方大寬敞,怎麽住都舒服。

即墨也不用跟胖驢友或者侯師傅擠,他自己住了一間屋子。

打開窗,剛好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別墅。

“是不是覺得洋不洋土不土?”胖驢友給他鋪床,磨著牙怒道:“那塊地本來是我家的,讓我二大爺給看著老房子,看著看著房子沒了,地也沒了。”

“走邪門歪道賺了點錢心就壞了,還想學有錢人建別墅。”

借著月光,即墨看清了遠處那棟白色別墅,他笑著說:“你也不用太傷心,該傷心的是那家人。”

“嗯?”胖驢友動作停頓一下,又繼續抖著被子,“你還會看風水啊?”

“不會。”即墨懶散道:“那棟別墅看起來不太順眼,風水應該不太好。”

住在這樣的地方注定疾病纏身,家破人亡。

“還真被你說中了,楚小姐說那個下面以前是池塘,池塘裏的淤泥陰煞太重,地基也不穩,誰住在那誰倒黴。”

即墨笑了,眼尾上揚,窗前月色映在他側臉,看起來像一只勾人的男狐狸精。

他回眸:“你對楚小姐很信服。”

“是啊,”胖驢友也沒多想,以前那堆破事都抖摟了出來,“楚小姐很厲害,她給了我新生。”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這塊土地上行走,他的妻兒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

“新生。”即墨嘴裏咀嚼這兩個字,點頭,“她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