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寶庫
左神隱屈指彈出虛空無形劍,就在將要斬到羅淩甫的那一刻,忽覺足踝一麻,一股奇異的勁道順著經脈直沖上來,將整個全身封住。
真元被封的同時,飛出的虛空無形劍後繼乏力,只在羅淩甫脖頸上斬出一條血口,便消散了。
左神隱低頭望下去,只見一只手掌莫名搭在了自己足踝上,早已成為屍體的左使不知何時躺在了腳下,正仰頭看向自己,眼皮耷拉著,目光散亂,嘴角輕笑,笑容極為詭異!
不,這不是左使。
雖然他看上去是左使,但這威壓、這氣息、這神態,絕不是左使。
這就是子魚,就好似子魚戴著左使的人皮面具,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左使呢?
左神隱下意識向周圍掃視一眼,卻沒發現左使的屍體。也不知子魚何時來到獨照潭,與左使對換了位置。
又或是今夜的左使本就是子魚所扮?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扮得那麽像,與自己近在咫尺也看不出破綻……
子魚一招制敵,拿住了左神隱,從地上晃晃悠悠爬起身來,頭還耷拉在肩膀上。他看了看已經被劇毒迷倒的士孟,又看了看重傷幾乎人事不省的羅淩甫,輕聲問左神隱:“左掌門,請你回答一個問題,答得好,或可不死。”
左神隱瞪著子魚,一言不發。
子魚問:“血鴉子,有沒有找過你?”
左神隱依舊冷笑不語。
子魚嘆了口氣:“我只數三聲。一、二……三!”
“三”字出口,子魚當機立斷,不再等待,毫不容情一掌拍向左神隱氣海。
他本身就是資深煉虛境,對同境修士極為了解,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徹底殺死對方,就必須將對手氣海徹底破壞,將溫養在氣海中的陽神毀去,否則陽神出竅之後依舊有機會逃跑。
雖說離開身體後,陽神通常活不了多久,短的能堅持三、五個時辰,長的頂多也就三、五日,但世間依舊有不可思議的道法,能令陽神離開本體後依舊活下來。
正因如此,子魚才選擇了下毒和偷襲之策,目的就是要將左神隱的陽神徹底封在氣海裏,不使其有逃出的可能。
一絲絲真元,如同一蓬鋒銳無比的金針,向著左神隱的氣海攢刺而去,左神隱的氣海本就被毒素風暴撐了起來,鼓鼓脹脹如同充滿了氣的皮囊,被這蓬真元金針刺入,頓時爆了開來。
左神隱喉頭伸縮數次,鮮血溢出,又聽得腹中嗚嗚之聲,好似嬰兒慘哭,哭了片刻,再無音訊。
他目光黯淡、無光,眼皮沒有合上,就這麽直勾勾仰望星空,向後栽倒下去。
身旁的子魚收斂笑容,身子如同抽空了一般,也隨之軟倒在地。
片刻之後,亭中一陣憑空攪動,好似波光翻滾,真實的子魚現出身形。
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座亭子,只是在虛實之間轉化,極其快速的轉化,故此不為人所察知。
子魚手指點出,澎湃的真元之力湧入羅淩甫經脈和氣海,將他體內存留的虛空無形劍氣驅除出體外,羅淩甫悠然醒轉,立刻在亭中服丹療傷。
士孟也在子魚的出手下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看見倒地的羅淩甫,不禁輕嘆一聲,掙紮著向子魚躬身行禮。
子魚吩咐:“先莫亂動,安心療傷,這蝕氣散元之毒極為霸道,不可大意。外頭的事情,先讓薛仲他們管著,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之間。”
士孟立刻趺坐調息起來。
子魚同樣閉眼調息,別看他只是最後一下出手,但自入亭之後,其實便已進入鬥法狀態之中,消耗之劇,並不亞於羅淩甫,因此也需恢復真元。
獨照潭邊,忽然陷入了沉寂之中,唯有夜風輕拂,好似剛才的一切並沒有發生。
……
吳升在松竹雅苑的秘洞中忙得不亦樂乎,哪怕是發過好幾次橫財,此刻依舊心情激蕩,雙手顫抖,無法自持。
左神隱的藏寶庫實在是太豐饒了,幾十口小箱子,裏面都是靈材、靈礦、靈丹、法器,各種各樣,應有盡有,將不到兩丈深的秘洞堆得滿滿當當。這下子,還真讓他產生了幸福的煩惱。這該怎麽帶走?自己的儲物扳指可裝不了那麽多東西,還是說先將這秘洞封住,將來一趟一趟螞蟻搬家?
可既然左神隱的那個心腹子侄知道這個秘洞的所在,想必其他心腹也有可能知道,也就意味著子魚和羅淩甫遲早會知道,所以自己只能幹一錘子買賣,螞蟻搬家不現實。
除此之外,角落裏還放著幾口大木箱子,打開一看,裏面全是蟻鼻錢,伸手插入,還是蟻鼻錢,這一個箱子怕是就有上萬錢,可就是沒有爰金。
吳升在秘洞中轉了兩圈,居然沒有找到爰金,完全不合常理。說明什麽?說明一定有儲物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