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辦之

被馬頭坡六友和清風崖七兄弟掃蕩一遍,拿獲的壽春學舍修士有四人,仆役八人,皆非景泰心腹,對微叔芒兄弟三人的下落並不知情。

“行走,這是季孫的血衣,地牢中搜出來的,他們受了酷刑!”馬頭坡老六緊握血衣,十分憤怒。

萬濤搖頭道:“奇怪,這些時日我等封鎖甚緊,若是把人轉移走了,怎能瞞過我等?”

鷹老大道:“莫非還有密道?”

就這個問題拷問壽春學舍被拿下的幾名學舍修士,稍一嚇唬,便得了實情,壽春學舍中果然有條密道!

這條密道藏在景泰的丹房之中,搬開那尊一人高的大丹爐,掀開下面的地板,就露出了石階。

吳升先將丹房中的幾個箱子、架閣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了,免得礙手礙腳,於是揮手讓人下去追蹤。

鷹氏兄弟自告奮勇打頭陣,一邊放出飛劍,一邊以俘獲的壽春學舍修士開路,吳升悄悄具現出一只妖蛛沖在最前面,無驚無險的鉆出地道,來到一處人家,這裏距壽春學舍已過了兩條街。

萬濤自責:“此事怪我,當真沒有考慮到密道之事,封鎖線布置太過靠前。”

吳升道:“人手不足,又不能大張旗鼓,怪不得誰,將來再圍別處學舍時,多個心眼兒就是了。”

取過季孫的血衣,以神藏見光符查之,逃走的路線立刻清清楚楚,眾人一路追索,便追到了廷寺。

學舍被毀,已經引發壽春城中一片大亂,廷寺這邊也人進人出,一個個慌慌張張、行色匆忙。沒人能想到有人居然敢攻打學舍,這可是所有人一生都沒見過稀奇事兒,這些寺吏們同樣如此,有人趕往湖邊向寺尉韓束稟告,有人則自發前去學舍查探究竟。

吳升吩咐:“亮明身份,給我圍了,誰敢阻攔,一並拿下!”

萬濤正在興頭上,剛才獨自應對景泰而未敗,最終在吳升相助下打得景泰落荒而逃,信心大漲、底氣十足,放聲吆喝:“學宮辦案,讓你家寺尉出來相見!”

鷹氏兄弟喜笑顏開,跟著吆喝:“學宮辦案,讓你家寺尉出來拜見!”

馬頭坡六友、清風崖七兄弟環列左右,各自叉著腰,齊聲吆喝:“學宮辦案,讓你家寺尉滾出來磕頭!”

腰牌一亮、陣勢十足。

壽春尹屈衡會同門尹、左右監司等城中大夫,各率門客趕來應援,先至學舍,就見宅院倒塌、房舍損毀。

學舍修士都被打暈封了氣海,一時間難以救治,將那些已經嚇傻了的學舍仆役招過來詢問,又都語焉不詳。最後在地牢中發現了重傷的袁氏兄弟,哪裏還有平日裏“壽春三傑”的英姿氣概,盡皆淒慘無比。

目睹此狀,屈衡等既怒且驚:“不知何方賊子,光天化日之下襲擾壽春,攻打學舍,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欺我壽春無人耶?此事定當嚴辦兇徒,不可使一人走脫,否則學宮追究下來,我等都落不到一個好結果!”

眾人齊聲應是,屈衡又問:“寺尉韓束何在?城中如此大亂,他怎麽至今還不露面?”

門尹回報:“今日韓寺尉出南門,正在湖邊,據說是與隨城行走的座船對峙,雙方言語多有不和。”

屈衡奇道:“怎麽回事?”

門尹道:“我派去的人正在湖邊觀望,據報是隨城行走要入城,韓寺尉正在阻攔。”

屈衡皺眉:“他哪裏來的膽子,敢阻隨城行走?”

左監司大膽猜測:“不會是韓束……”

眾人臉色皆變,韓束與人串通攻打學舍,隨城行走聞訊趕來增援學舍,於是韓束阻其入城,這個解釋就很合理了。

右監司疑惑:“怎會如此?據傳韓束與景泰交情莫逆……”

左監司冷笑:“交情越好,翻臉時越是視如寇仇!”

屈衡當下震怒:“若是如此,韓束當死!”

正說時,有人來報,廷寺正在被人圍攻。

屈衡當即揮手:“走,說不定是學宮反擊了,景行走呢?有人見到景行走了麽?”

眾人趕往廷寺方向,就見裏面大亂,許多寺吏都被綁了出來,丟在院中。

綁人的都沒見過,也不知是哪裏來的,但下手又快又狠,口中還在不停呵斥:“學宮辦案,都老實蹲著……”

“靠墻,靠墻……”

“手抱頭,不聽話?哪兒是頭?揍……”

這些人都掛著腰牌,果然是學宮修士。

忽見有人過來攔住去路:“來者何人?學宮查案,閑人勿擾!”

門尹上前打聽:“我乃壽春門尹,我家城尹到此,不知尊駕是何處學舍的行走?”

廷寺正堂屋頂上飄然落下一位,拱手道:“驚擾了屈牧,孫某之過!我揚州學舍正在查辦不法,搜剿賊寇,事發突然,未能及時通報,還望屈牧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