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新鄭亂葬崗事件

城陽大戰後,學宮對參與其事的新鄭行走鄭簡子、上蔡行走蔡章、九江行走趙裳和隨城行走隨樾進行調查,最終的結果是將鄭簡子調離新鄭,前往燕國孤竹,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原孤竹行走終於從燕國東北那片苦寒之地回到中原,就任徐國彭城,原彭城行走彭厲則調任新鄭行走。

彭厲履任新鄭行走後,花了半年時間,將新鄭學舍梳理了一番,坐穩了位置,然後就碰到了他上任後的第一個案子。

有妖修於新鄭西北的亂葬崗食人。

類似於這種案子,處置起來並不難,知道了地點,帶著人去亂葬崗埋伏後,妖修現身之時鎖拿便是。

彭厲也確實是這麽做的,率門下九名修士蹲伏了三天,終於將妖修等了出來。

可就在要收網抓捕的時候,有人闖入亂葬崗,受到驚嚇的妖修當即逃走,令彭厲功虧一簣。

妖修擅遁,捕拿不易,但闖入者卻走不脫,當場被彭厲鎖拿,結果一搜之下,此人竟然有隨城學舍的腰牌,竟是自己人。此人相當嘴硬,無論彭厲怎麽問,就是不說來新鄭的原因。

彭厲當即詢問隨樾,隨樾也回復確有此人,法號飛龍子,煉氣巔峰境,素來受他看重,因此請彭厲將人交還,由他來審問飛龍子,並且答應一定給彭厲一個交代。

這也是通常學舍之間處置案件的慣例,誰的人誰領走,然後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處置結果,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為此撕破面皮。

因此,彭厲也痛快的答應了隨樾的要求,讓隨城學舍過來領人。

於是,隨樾派遣另一名得力手下孟金前去新鄭領人,這一去就是十天。

來回五、六天的路,兩個煉氣巔峰修士走了十天都沒回來,這是走哪兒去了?

隨樾親自帶隊向著新鄭搜尋,彭厲也同樣向著隨城方向搜尋,雙方又找了多日,依舊無果,爭執就這麽爆發了。

怒氣沖沖的彭厲一封公文發往臨淄,學宮很快就回復雙方,執役外堂即將前來調查,請雙方做好準備雲雲。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我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麽事,執役外堂過兩天就要到隨城了,孫老弟你看怎麽辦?”隨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特意趕來的吳升。

隨樾的麻煩不是他自己的麻煩,在魚大奉行和羅奉行不在的空档期,吳升可不能讓他出事,這個時候出事,很可能演變成大事,說不定吳升在楚國的基本盤會因此而被撬動。

因此,吳升完全有必要幹預,他問隨樾:“隨兄手下的這個飛龍子,我也是有印象的,似乎不太喜歡說話?”

隨樾道:“此人跟了我快十年,生性憨厚木訥,應該不是結交妖修的人,他只要出遠門,都會向我稟告,不知為何這次會去了新鄭,當真百思不得其解。”

吳升問:“孟金呢?這個人我不熟悉。”

隨樾道:“這是我去年招入麾下的門客,你沒有見過,說起來還是我外甥,少時拜入越國杏河派學符,學成歸鄉,轉投我門下,至親骨肉,也無問題。”

吳升再問:“當時你和彭厲如何吵起來的?”

隨樾搖頭道:“此人當真性急,我都跟他說了,我負責把人找到,他偏不聽,難道我麾下兩名門客失蹤,我不比他著急?他卻懷疑我包庇門士,轉頭就向學宮行文,當真豈有此理!”

“人找不到了?一點蹤跡也沒有?”

“確實沒有找到,神藏見光符都沒有用,時間太久了。也怪我,白等了那麽多天,耽擱了用符的最佳時日。孫老弟,你破案拿手,你給琢磨琢磨,他們到底怎麽回事?為何就平白失蹤了?”

自己是怎麽破案的,別人不清楚,吳升自己最清楚,這麽瞎琢磨,哪兒能琢磨出來?眼下先把執役外堂應付過去再說。

“誰下來調查?”

“黃鉞領頭,還有慶書和王囊。”

“景泰沒來?”

“好在他沒來,連大奉行處事還算沒有太過偏心,若是景泰來,這一關可就不好過了。”

當時圍攻壽春學舍,隨樾在城外,吳升在城內,所以景泰對隨樾的恨意僅次於吳升,這是明擺著的仇隙,所以當值的大奉行連叔將景泰摒棄在外。

“景泰雖然沒來,卻還是不能大意啊,黃鉞是肩吾大奉行的人,素來跟咱們不對付,慶書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尤其深恨薛仲和我,就連王囊……算了,沒什麽好人,都夠嗆!”

“我當然知道。你之前就說過,近來若非萬不得已,有事千萬不要上報臨淄,可咱們自己不報,姓彭的卻報了。執役外堂來了這麽幾個鳥人,魚大奉行和羅奉行又出海未歸,肩吾一向和咱們作對,連叔也是偏向他的,季鹹兩不相幫,等大奉行議事的時候,板子九成要落在我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