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謝宴禮,我可以在家喝酒嗎

謝宴禮就站在面前,一呼一吸都清晰可聞。

他微涼的手指落在她額間,探過以後就收回了手,“體溫正常。”

樓阮擡著眼睛,眼睫莫名有些濕漉漉的。

謝宴禮垂著眼睛,指節莫名地一頓。

目光落在她臉頰清淺的水紅上,心底忽然有些發癢。

謝宴禮幾乎立刻轉了頭,像是隨口一問,“剛在看什麽?”

樓阮伸手接過他懷中的粉色玫瑰,像是想了一下才說道,“看酒。”

謝宴禮驀地看向她。

她上一次喝了酒時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樓阮抱著花擡頭看他,眸裏映著微光,那張仰著的小臉和懷中的花一樣嬌艷,“謝宴禮,我可以在家裏喝酒嗎,我剛買了一點點。”

她滿眼期待地擡著眼睛,還擡起一小截粉白的手指比劃了一下:

“一點點~”

謝宴禮視線落在她臉上,喉結不動聲色地滾動了一下,“可以。”

頓了兩秒,他又輕聲說,“別喝太多。”

樓阮像得到了允許的小孩,快快樂樂轉了身,“好哦!”

謝宴禮:“……”

其實,很想問問她酒量怎麽樣,具體能喝多少。

算了,她應該心裏有數。

那天只是聽了不太好聽的,傷心,所以才多喝了點。

他不動聲色走進來,眼睫半斂,聲線平靜道,“想喝什麽可以找唐叔,他會替你找來。”

樓阮低嗅懷中的花,“好~”

-

樓阮已經買了不少,就沒和唐叔說要什麽酒,但第二天唐叔還是派人送了不少過來。

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巨大的酒櫃和兩棵山茶花。

兩棵紅色山茶花樹都是二十年樹齡,從春城遠道而來,一路被園丁花匠細心呵護,每顆花樹都和杯口一樣粗,紅色的花球掛滿了枝頭。

樓阮看著正在院子裏忙活的園丁花匠,輕聲問道,“山茶怎麽運到這裏來了,不是說要種在京江別墅那邊嗎?”

她身旁穿著黑西裝的小洪低頭解釋道,“那邊也有,已經送過去了,但先生說那邊暫時不能住進去,就讓給這邊也種上了。”

樓阮站在窗邊看著院子裏的山茶樹,手指輕輕落在了窗上。

他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院子其實不大,她搬進來之前,院子和裏面也是一樣的風格,都很簡約。

中間一條小石子路,兩側是簡單的青草地和夜燈。

現在因為要種山茶,兩側的簡約現代風夜燈都被拆了。

兩棵二十年樹齡的花樹被種在兩側,瞬間盛滿了整個院子。

樓阮站在那兒看著他們把花樹種好,又重新裝上了新的燈飾以後才轉了身。

此時,裏面的酒櫃也被裝好了。

戴著白色手套的工作人員正在將木箱中的酒拿出來,一一擺上酒櫃。

樓阮看了一眼,驀地頓住了步子。

1945年的法國黑皮諾,1992年份的赤霞珠……

最便宜的大約是剛剛被拿起來放下的雷司令。

她本來以為這些酒就夠了,沒想到還有別的。

葡萄酒放完了還有米酒、伏特加、威士忌、白蘭地、白酒和啤酒……

樓阮眼睛都快看花了。

她面前來來回回的人終於有停下來的趨勢。

戴著白色手套的人回過頭微微笑道,“也不知道夫人喜歡什麽種類的酒,就各樣都準備了一些,希望夫人喜歡。”

樓阮看著他們身後快要被擺得滿滿當當的酒櫃,“……太費心了,辛苦你們了。”

“夫人說的哪裏的話。”

樓阮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還有。

他們又搬來了箱子,將大小不一風格不同的酒杯擺在了酒櫃上。

“酒杯也按照謝總的意思準備了一些,希望夫人喜歡。”

-

他們離開以後,家裏徹底徹底安靜了下來。

樓阮坐在客廳裏,歪頭看了會兒那個被擺得滿滿當當的酒櫃,過了會兒,她又跑去窗邊看外面的山茶花樹。

盡管園丁花匠已經非常小心,但到底是長途跋涉運過來的,綠色的草地上落下了幾朵紅色的花。

山茶花並非一片片飄落,而是整朵一起落下來。

樓阮站在窗邊看了會兒,又跑上樓拿了新到的顏料和畫板,自己搬了椅子坐在外面畫了起來。

她畫花的時候,有幾朵花咕嚕嚕滾了下來,落在了綠色的草地上。

樓阮擡眼看了看,又低下頭慢慢地畫著線稿。

畫著畫著,紙上的山茶枝葉間就多了個人。

他輪廓流暢修長,被山茶花枝葉包圍——

-

幾天後,京北下起了大雨。

雨水噼裏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隱隱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樓阮換了件珍珠白色的真絲睡衣,坐在客廳開了瓶葡萄酒。

雖然現在只是下午四點多,但因為下雨,天陰沉沉的,好像已經黑了。

沙發邊上的簡約落地燈被打開,樓阮調成了暖黃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