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談風和雨

午夜過半，威廉攬著渾身酥軟如泥的希倫躺在床上，聽著她細細的喘息聲，心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懷。

“你真的要離開？”

希倫在威廉雄壯的胸前蹭了蹭臉頰道：“嗯，離開陰影谷太久，許多事情被耽誤了，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

威廉嘆了口氣道：“既如此，那就走吧。只是，路上小心。”

“這倒不用擔心，有我妹妹艾拉斯卓的火焰戰車相助，只需小半天便可返回陰影谷，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去找我。”

威廉輕拍了一下她的翹臀道：“你啊，說的倒輕巧。算了，那裏並不適合我們，我還是不去為好。”

“你還是放心不下小米莎兒，威廉，你對小丫頭過於溺愛了，這會害了她的。”

“這個倒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麽？”

“做什麽？”威廉聞言一愣，這件事情他還真沒仔細考慮過，威廉盯著天花板緩緩說道，“開個小店吧，我也不是很肯定。不過至少要先過一段平淡的生活，畢竟這一段時間經歷了太多的風險。”

“哈哈哈——！”希倫躺在威廉懷裏誇張的大笑起來，“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之一，一個強大的戰士居然要去開小店？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希倫便止住笑聲說道：“威廉，你了解這個世界嗎？”

威廉自嘲的笑道：“你白天不是說了嗎，這個世界的真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希倫神色凝重的道：“這是一個神明為尊的世界，那些高高在上的偉大存在們操縱著大地上的一切，他們想讓一個國家興盛國家就興盛，他們想讓一個城邦毀滅就毀滅，多少璀璨的國家和文明因此的堙沒，多少偉大的種族因此而衰敗。幸好，神明雖然強大，卻並非無敵，他們也有自己的敵人和弱點，這讓他們無法長久的親自降臨凡世操控一切，只能以培養代理人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威廉靜靜的聽著這些驚世駭俗的秘聞，臉上卻毫無異色，仿佛他聽到的是東家長、西家短的雞毛小事。

希倫擡頭問道：“威廉，你知道銀月城的平靜是怎麽來的嗎？”

威廉聞言笑道：“我是不是該說這都是你們姐妹的功勞？”

希倫道：“你這話雖然是在故意說笑，不過卻也說到了點子上。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姐妹都是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神選之民，也就是所謂的代理人。”

威廉嬉笑道：“呀！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我不知道哎。”

希倫橫了他一眼繼續道：“神明之間總有自己的對頭和死敵，密斯特拉也不例外，死亡三神和其他的一些邪神就是她的敵人。反映到凡世就是那些邪惡的組織。這些年來，欣布一直在阿戈拉隆拖著紅袍法師會的擴張腳步，陰影谷是對抗散塔林會的前沿，南方的深水城和哈貝爾家族勉強抵擋著龍巫教的襲擾，而交際手段最高明的艾拉斯卓則坐鎮銀月城平衡各勢力之間的關系。”

威廉道：“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只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希倫抱住威廉道：“我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銀月城的平靜並非恒久之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像早晨的朝露一般破滅消失。神明也不是永恒的，他們也會失敗，或者隕落，幾百年前密斯特拉就已經隕落過一次了，這一次我感到一股恐怖的陰影再次籠罩了大地，似乎又有什麽存在正算計神秘女士。威廉，你注定是一個非凡之人，你的力量決定了你的命運，你的意志決定著你的成就。”

威廉笑道：“你說話怎麽像個‘跳大神’的神棍，難道你會預言未來不成？”

希倫正色道：“就算是神也無法準確的預測未來，何況我一個凡人？威廉，你有強大的力量，平凡的生活不屬於你，更何況小米莎兒還帶著科爾之角。就算是亞蘇娜母女，也絕不會甘於現狀的，她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威廉哼了一聲道：“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我加入你們。不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這種小人物硬要摻和諸神的爭鬥，那不是老虎頭上找虱子——找死麽！”

希倫嘆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只是這個世界永遠也少不了紛爭和災難。你護得了小米莎兒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想要小米莎兒更好的生存下去，至少要讓她有自立的能力。”

“哦！你有什麽好主意？”威廉雖然身懷絕技，卻心有顧忌不敢完全教給小丫頭，到現在他還未完全弄明白血脈的力量性質。

希倫道：“依我看你們兄妹都擁有術士的血統天賦，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無法跟魔法網絡建立聯系，小米莎兒卻沒有這個問題，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讓小家夥跟我學習魔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