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揭穿？

發現賽麗斯居然也有接應者的信物，威廉不由的心中暗驚，他知道接下來肯定要有麻煩了。不過威廉並沒有將心中的驚訝表露出來，而是故作視而不見的移開目光。

只是原本兩個小丫頭分作威廉兩邊，小米莎兒靠近露絲這邊的，威廉不動聲色的將小丫頭移到另一邊，讓兩個小家夥離露絲和賽麗斯遠一點，並朝菲妮雅使了個眼色。

冰寒路滑，馬車走得並不是很快，車輪碾在碎冰上發出“哢哢”的聲音，車廂裏卻是一片安靜，威廉靠著馬車的廂壁神遊物外，菲妮雅一手托著貓貓蟲發呆，露絲與賽麗斯似乎也彼此放棄了敵視，均默然不語，唯有兩個小丫頭靠在一起，相互用手指比劃著玩猜拳遊戲。

可能是感覺到了馬車內的氣氛有些詭異，兩個玩鬧的小丫頭也不自覺停止了遊戲，乖乖的坐在一起，偶爾相互眨巴一下眼睛。

不過這種沉默的氣氛沒多久就被打破了，首先開口的是賽麗斯，這位美麗的“血腥曼陀羅”的聲音帶著一種很奇怪的腔調，一板一眼的問道：“我該如何稱呼你，迷途的先生？”

威廉濃重的蠶眉一揚，神色古怪的看了旁邊的露絲一眼，對方竟然老神在在的顧自微笑，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威廉接口道：“我是來自世界之脊的流浪者，見證了七龍之殃。”

賽麗斯又道：“美麗的月之城，斷裂的紐帶，你能將她接續上嗎？”

“不能！”威廉嘆了口氣，神色愈加凝重起來，他一手按住蠢蠢欲動的菲妮雅，並將兩個小丫頭護在身後，沉聲道：“我只是一個刀客，不是建築師。”

……

威廉與賽麗斯一問一答，配合的幾乎天衣無縫，但是威廉的臉色卻愈加的難看。不錯，這些對話正是當初他與艾拉斯卓約定好的和接應者聯絡的暗語，每一句都對應著威廉所經歷的或者所知道的秘事，諸如世界之脊屠龍、月橋被毀、艾爾的戰死等等。

如艾拉斯卓所說這些秘事只有她親自安排的接應者才能說得上來。但是，就在幾天前，這樣的對話威廉卻已經經歷過一次，而和他接頭對話的正是如今坐在旁邊的露絲。

暗語對答完畢，威廉一斂面上的沉色，似笑非笑的說道：“賽麗斯女士，你來的可真不巧。我身邊好像已經有一個領路人了，這位露絲女士可比你早到好幾天呢。”

賽麗斯柳眉一挑，臉上卻並沒有露出太多驚訝之色，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模樣。她略帶嘲弄式的說道：“是嗎？那可真是巧了，居然還有一位比我來的更早。露絲女士？我很好奇閣下的立場，你代表了哪一方面的勢力？”

“什麽哪一方的勢力？我可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露絲狡猾的笑了笑道。

賽麗斯冷笑道：“別裝了！摩安多的余孽，那股腐朽的氣息，雖然隱藏的不錯，可惜就算如何掩蓋，當你靠近的時候，總會有破綻露出來。”

“錯了！我可不是什麽摩安多的余孽。”露絲面上的笑容顯得更加詭異，“雖然前一段時間也曾碰到過一個，不過我可不願意去侍奉那種惡心的東西。”

“那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一聲沉喝突然響起，露絲眼前募然一暗，一個黑色的拳影刹那間放大。

威廉突然一拳擊出，“嘭”的一聲輕響，“露絲”的整個腦袋被擊成粉碎，但詭異的是卻沒有血肉或者腦漿飛濺，被擊碎的腦袋化作一團閃爍著魔法靈光的紫色物質，不停地蠕動著想要恢復原樣。

雖然這場景看起來詭異，但是威廉卻不會傻傻的等她恢復，他僅僅愣了一瞬，然後再次悍然出拳。這一拳僅僅帶起的風壓，就讓坐在對面的賽麗斯有一種近乎窒息的錯覺。威廉的這一記重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露絲”的胸前，那高聳的山峰直接被砸得塌陷了下去，拳頭中所蘊含的暗勁更是透入五臟六腑，將裏面絞的糜爛。

露絲的身體並沒有被這一拳擊飛出去，而是在原地瞬間膨脹了一下，接著全身都開始破裂出細微的縫隙，似乎有紫色的靈光順著縫隙往外滲透。

威廉繼續砸出第三拳，“露絲”的軀體再次膨脹了一下，身上的裂縫更加明顯，其中閃爍的紫色靈光也愈加濃重，同時一道看不見的精神能量波以她為原點刹那間擴散開來。

馬車內的所有人只覺的心中一凜，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腦海中激蕩了一下，只是那震動很微弱，比打個冷戰所造成的感觸還要低。

威廉一連打出了十余拳，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只是另賽麗斯奇怪的是，威廉拳頭好像一次比一次輕，聲勢越來越弱，最後幾乎跟隨手撫摸沒什麽兩樣。

偏偏隨著拳勢的衰減，“露絲”每一次受到攻擊後，軀體的膨脹幅度卻越來越大，同樣每一次也都有一道無形的精神能量波在顫動。到威廉最後一記近乎輕撫的掌擊，他的臉潮紅的就像剛跑完長跑的運動員一樣，有一種汗如雨下的疲憊之色。“露絲”軀體被這一輕輕掌擊卻突然破裂開來，化作一團蠕動的紫色稠狀物，像一團出膛的水炮彈撞破馬車廂壁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