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 畏威而不懷德者臨之以刑

威廉像提著一條死狗一樣,提著苟延殘喘的術士,冷厲的目光掃過一眾武裝暴民,寒聲怒喝道:“還有誰想要與你們的領主決裂?站出來!相信你們當中一定有很多人對我一直心懷不滿,不要怪我不給你們機會,我允許你們正大光明的反抗我。

一個人與我單挑也罷,一群人一起上也好,我不會動用任何一個幫手。當然,如果你們反抗失敗了,死亡將會是你們唯一的結局。”

法理派和勞苦派的暴民沒有一個肯站出來,唯有不知威廉深淺的受難派中,許多自啻實力不賴的家夥,各自手持武器盾牌站了出來。在他們看來己方卻是占著人數的大優勢,就算這個愚蠢的領主有三頭六臂,也休想勝過他們。

至於營地中一直流傳的這位領主弑神的傳言,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不足為信。

十二個桀驁不馴的悖逆之人,他們都是來自地下城的怪物奴仆,曾經的苦難並不能消磨他們心中的惡念和野心,反而助長了虐氣的升騰。

在威廉的營地裏,他們不能仗著自己的武力掠奪財富,不能享用美酒和美食,不能淩虐婦孺,享受不到作威作福的樂趣,這真是個無趣的地方。

只不過當這些暴徒真正站在威廉面前,面對他砍過來的秋水刀時,他們才發現真正處於弱勢的人竟然是他們自己。

蒙皮的大盾被一刀斬成兩半,連帶著持盾者的手臂也不能幸免。彎刀,戰斧,鏈枷,長劍,都在秋水刀的鋒芒下化作廢兵,而它們的主人也被威廉一一梟首。

就算最後兩個反抗者戰意全無,丟掉了兵器跪地求饒,威廉依然毫不客氣的砍了他們的腦袋。

站在滿地的腦袋之間,威廉再次喝問道:“還有誰?還有誰想成為下一個反叛者?”

沒有人回應,包括受難派的剩余暴徒,俱都悚然的垂首不語,當面對無法抗拒的力量時,暫時認慫並不是一件多麽難為情的事情。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平安無事,威廉這回是真的下了狠心,他要以雷霆手段,徹底的震懾住所有心懷詭蜮的人,免得再給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瀑布鎮的原住民和後來的加入者都有各自的民意代表,這本是威廉為了平衡新加入的子民的弱勢地位,特意為他們提供的優待,顯然這種優待並沒有換來民意代表們的忠心。

當著所有暴民的面,今晚所有身在武裝暴民之列的民意代表,一個不剩的被威廉砍了腦袋,其中就有大狗熊巴達爾,這個貌似精明的蠢貨面對威廉的砍刀,哭的像個丟失了玩具的孩子一樣傷心。

確實,在威廉的手底下,本來巴達爾只要不犯蠢,必然會擁有一個光明燦爛的未來。只可惜今晚的行動徹底毀了他,巴達爾跪倒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對威廉說道:“我的領主,我辜負您的期望!我並不想背叛您,只是……”

威廉同樣心痛的很,巴達爾卻是他手底下最令人放心的幾個政務官之一,如果不是今晚他們幹的事情過於惡劣,他真不想殺巴達爾,或許歷史上諸葛揮淚斬馬謖,就是這種矛盾的心態吧。

在砍死巴達爾之前,威廉說道:“巴達爾,作為最後的告別,你告訴我一句實話。到底是誰在你們之間進行的串聯,以至於引發如此的暴動?”

巴達爾稍微愣了一下,方才低聲說了一個名字,然後被威廉一刀砍下了腦袋。

所有的帶頭人被砍頭,是威廉對法理派和勞苦派的武裝暴民的直接懲罰。

他們是威廉對整個營地的統治的基本盤,同樣也是對威廉的偉力了解最深的群體,他們只是誤將自家領主的仁義當成了軟弱,進而生出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狂悖之心。

或許費倫的各文明當中並沒有這等精煉的權謀概論,但並不意味著人們就沒有類似的想法。

當然這同樣也代表了威廉在治政上的不成熟,畢竟他的出身和經歷,決定了他暫時只能當一個眼高手低的領導者。說實在的,就這局面,隨便換個威廉前世老家的普通鄉村小幹部,論整治這些人的手段,絕對比他會玩十倍。

對威廉來說,在屬於他的基本盤裏肆意擴大打擊面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以說,威廉只需要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鐵血手段,這些人就會毫無障礙的倒戈投降,而威廉剛才出場叫陣時,兩撥武裝暴徒的表現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唯一需要區別對待的就是那些由地下城奴仆所組成的受難群體,這是一群不管是出身來歷。還是生理和心理上都差異性非常大的群體,他們當中的人老實的是真老實,桀驁不馴的也是真的桀驁不馴。

最難以馴服的那一部分刺頭也基本上都在暴徒隊伍當中,這也就給了威廉下狠手的機會,同時他也想拿這些蠢貨作伐,玩一出殺雞儆猴,讓營地裏的那些心思比較野的家夥好好的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