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鬥戰不止

尤格羅斯魔的詭詐之名乃是出了挑的。

尤其是蠕行城在前,此處乃是尤格羅斯魔的核心要地,其地主人焦炎將軍卻是尤格羅斯魔一族的首腦,是一個據說力量已經達到半神程度的至高羅斯魔。

理論上來說,所有的尤哥羅斯魔都會服從焦炎將軍,盡管他們那喜歡算計和欺騙的天性使他們不過只是表現出假裝的忠誠而已。

威廉心有前知,可查前路吉兇,可辯人忠奸善(意)惡(意),他只感覺此番前往蠕行城困難重重,卻多有驚無險,唯有多芙的安危比較兇險,這也是威廉選擇讓多芙女士與自己同乘一騎的緣由。

威廉二人所乘的尼卡羅斯魔因為翅膀上的傷口新愈,又負重過甚,故而飛的不快,相比之下納納索羅和另一騎空載的尼卡羅斯魔的速度就快多了,它們很快就從威廉二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沒多久,威廉就示意多芙抓緊自己,他卻再次張弓搭箭,一箭射入動力腿背面的陰影,但聽得一聲慘嘶,一頭怪物已然墜落巖漿深淵。

威廉引弓疾射,一口氣射空了一壺箭,十二頭隱伏於動力腿背面的怪物竟紛紛哀嚎著跌落深淵。威廉的這般急弓神射,簡直讓多芙看得目瞪口呆。

在多芙女士看來,這威廉實在是太多才多藝了。須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任何技藝,一個人能將一種鉆研到精深的程度已然是不易,而像威廉這般把多門技藝都修習到了絕巔的程度,當真是世間罕有。

話說在技藝的修習方面,這費倫地界與威廉前世的某些理念卻是大不相同。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拿弓箭手來說。

威廉前世的古典修藝,講求騎射雙絕,弓馬嫻熟。這句話並不是說要求一個人必須會騎著馬射箭,而是包含著兩重意思,騎是指騎馬沖陣,近戰廝殺之技藝。射是指射禦之術,百步穿楊之技。

這其中射藝是比近戰技巧更高級的能力,因為開強弓拉重箭乃是一項十分吃膂力的活動,由此就形成一種獨特的風貌,非勇武非常之人難成神射之技。

也就是說,一個合格的弓箭手差不多其近戰能力更加強大,甚至強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也並非不可能。

而費倫的射手則不然,因為這個世界有魔法的力量作為支撐,大部分時候射手們並不在意膂力的高低,而是多研習一些附帶魔法效果的射技,這導致很多射手可能一輩子都在研究射術(更多的是鉆進了信仰的岔路上),而忽略了其它技藝的研究。

一個神射手卻近戰技巧瘸腿,這在費倫幾乎是很常見的事情。

當然多芙驚訝歸驚訝,她卻死死地拽著威廉的雙腿,以保證他在射箭的時候不會因為注意力過於專注而從尼卡羅斯魔的背上跌落下去。

被威廉一連射殺了十二只的怪物卻是另一種擁有飛行能力的類人生物,它們是活躍於焦炎地獄的祈並者的一種,只不過這些幾乎與怪物沒什麽差別的祈並者在焦炎地獄並不受重視,可以說它們就是這個位面渣滓,自私自利而毫無信義,渴求力量而貪得無厭,就連本地的尤格羅斯魔都看不上這些幾乎沒有什麽腦子的蠢貨。

當然,看不上並不代表就不能驅使利用,只不過威廉這一通神射,卻是直接嚇破了那些伏擊者的膽子,剩下的怪物卻如受驚的蝙蝠一般倉皇奔逃。

威廉看著遠去的怪物,低頭卻向身為坐騎的尼卡羅斯魔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兒登陸蠕行城呢?”

這尼卡羅斯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然後奮力的往前飛去,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蠕行城的輪廓。

好一座人工造物的奇跡,巨大的堪比山脈的城墻,無數觸須一般的動力腿次第探出,然後深入虛空紮根諸火山陡坡的石壁上。城墻內建築林立,卻給人感覺這並不是一座城市,反而更像一艘船,一艘城市化的超級巨艦,那些建築好似巨艦上面的功能建築一般。

當靠近黑曜石城墻時,尼卡羅斯魔忽然失去了控制,而威廉卻不得不拽著多芙跳到了城墻邊上,然後他們才發現,已經有人在這裏等著他們的到來。

這是一個模樣十分怪異的存在,祂有著類人的形體,卻渾身多有節肢昆蟲的特征,觸須,膜翅,體表外骨骼,復眼,成對的鄂嘴。

威廉從這個怪物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他不由問道:“你是誰?”

那怪物卻以心靈共鳴的方式說道:“我是焦炎之主,巴納羅斯的唯一幸存者,世上的首個高等羅斯魔,蠕行城的控制者。無知的凡人,你肆意的殘殺我的子民和仆從,破壞了蠕行城的建築,違反了我的規定,殺戮我的從屬。凡人,你的命運已經注定,準備好迎接我的怒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