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頁)

怎麽搞得像雙方約好了?大周末一起來加班?

四下安靜,唯有二人,楚獨秀率先打招呼:“喵總好?”

這真是破天荒的場面,要知道楚獨秀入職以來,難得在公司捉住謝總,據說近期都在外出差。

令人疑惑的是,謝慎辭卻沒吱聲,只簡單擡手回應,跟她遙遙隔兩步。

楚獨秀見狀不解,沒懂他什麽意思。

難道是她在公司不能胡亂稱呼?周末也該有分寸地叫“謝總”?

叮咚一聲,電梯響起,鐵門緩緩打開。

楚獨秀踏進電梯,她見他原地不動,更是心生迷惑,直接道:“謝總,怎麽不上來?”

他不用如此避嫌吧,連同乘電梯都要躲,簡直有些荒謬了。

謝慎辭身軀一僵,他聞言神色遲疑,依舊沒擡腿進來,甕聲甕氣道:“……我感冒了。”

濃厚鼻音,略啞音調,丟失往日的清朗,確實聽起來含糊,如同蒙著一層霧。

楚獨秀一怔,幡然醒悟道:“出差累的嗎?”

仔細一想,謝慎辭總決賽後各地飛行,不但去了一趟文城,還在海城、燕城及南城三地輾轉,期間偶爾還去別的城市,聯絡當地演員及劇場,確實是超負荷運轉。

這樣一通瞎胡鬧,空中飛貓染病了。

謝慎辭音色比往日渾濁,答道:“可能,你上去吧,我等下一趟,害怕會傳染。”

“沒事,傳染吧。”楚獨秀道,“我不想寫稿,我想請病假。”

“?”

楚獨秀一直摁著開門鍵,執意讓謝慎辭登上電梯。

現在正是公司的假日,本來就沒有人用電梯,直到警報響起,電梯停留過長,謝慎辭才拗不過她,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站在靠墻的角落裏,跟她保持一定距離。

楚獨秀噓寒問暖:“風熱感冒嗎?還是風寒感冒?”

“不知道。”謝慎辭以手掩嘴,後悔沒有戴口罩,聲音微澀道,“但我昨天吃了藥,應該很快就好了。”

“你吃的什麽藥?”她追問,“兩種感冒用藥不一樣。”

他略一停頓,小聲道:“……就是感冒藥。”

楚獨秀瞧他一問三不知,她不禁凝眉,幹脆利落道:“舌頭伸出來。”

“!!?”

謝慎辭兩眼發蒙,他被此話震暈了,驚慌失措地望她。

楚獨秀瞧他反應巨大,不懂他為何這種表情,仿佛自己扒他衣服一樣。她也被搞得怔神,接著察覺自己的話不對,聽起來怪裏怪氣,同樣升騰起羞赧。

“不是,張嘴看看舌苔,辨認你的症狀!”她既好氣又好笑地解釋,強壓住耳熱,耐心地示意,“啊——”

謝慎辭見她宛若溫柔醫生,他別扭地側過頭,目光閃爍起來,悶聲道:“不用了……”

他像小孩一樣,被人探查舌苔,多少擊穿下限,超過羞恥心了。

二十八歲的他受不了這個。

為什麽偏偏要生病時在公司撞見她?

“你怎麽跟我媽和我姐一樣,不是諱疾忌醫,就是不當回事?”楚獨秀見他不配合,急道,“不是不吃藥,就是亂吃藥。”

楚嵐是排斥一切藥物,打算用身體素質硬抗。楚雙優是忙得不吃藥,相比過硬專業知識,生活常識較為匱乏,感覺不對就隨便吃,偶爾發微信問妹妹,該選藥箱裏的哪種。

更可笑的是,藥箱還是楚獨秀寄的,愣是被她姐放到過期,也不記得要更換藥品。

叮咚一聲,電梯響起。

“到了。”

謝慎辭見勢不對,眼看電梯門打開,一溜煙地往外走,步子邁得飛快。

楚獨秀當即去追,發現一路無人,辦公區靜悄悄,更是肆無忌憚。她一改和氣,強勢道:“讓我看看,風熱風寒!”

如果謝慎辭在海城獨居,跟家人相隔一方,估計就像楚雙優,也是隨便亂吃藥。這樣沒準加重病情,還是檢查一下為好。

謝慎辭明顯心虛,根本不正面回答,直接往辦公室躥,作勢還要關上門。他害怕砸到她,只輕輕地掩上,誰料她破門而入,手一推就鉆進來。

“你還真闖進來,上演社會新聞?”謝慎辭一懵,強調道,“這是我的辦公室。”

她以前說持劍破門而入,搶奪公章股份什麽的,叫他小心一點。

誰料他都沒睡覺,大白天就被闖入。

楚獨秀厚顏無恥地點頭:“嗯,今天不搶公司,張嘴讓我看看。”

她起身上前,他反身就躲,被她逼到角落,死活不肯張嘴。

楚獨秀笑罵:“不要像個小學生,看看你什麽病,到底在躲什麽?”

明明就一眼的事,他把戰線拉好長。

謝慎辭鼻子不通,嗅不到任何氣味,卻察覺她若隱若現的溫度,似有若無地擦過來,跟身後微冷的墻形成鮮明對比。

空調還沒打開,初夏暑意襲來,平添一絲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