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盛兮顏拿著玉簪,高興地點頭:“好!

光是看著她的笑容,楚元辰的心情就更好了。

一想到明年的除夕他們就能一塊兒過了,他的心口一片火熱。

他滿眼含笑地看著她,有些不舍地說道:“我先回去了。”

今年是驕陽回來的第一年,娘親和他說好,要陪著驕陽和太夫人一同守歲。楚元辰是趁著年夜飯前悄悄溜出來的。

“你等一下。”盛兮顏從袖袋裏拿出一個繡著兩條錦鯉的紅色荷包,她在裏面特意放了六顆貓兒的金錁子,“你拿去給驕陽,壓歲錢。”

楚元辰收下荷包,又笑眯眯地問她:“我的呢?”

盛兮顏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比我大,沒有。”

壓歲錢是長輩給小輩,姐姐給弟弟妹妹的!!

年紀比她大還想討壓歲錢?才不給呢!盛兮顏擡起下巴,故意沖他輕哼了一聲。

楚元辰委屈極了,往她面前湊了湊,可憐巴巴地說道:“真的沒有嗎?”

他向她眨了眨眼睛,漂亮的桃花眼中,仿佛蘊含著無盡流波,帶著一種勾人的意味。

盛兮顏被他看得心怦怦直跳,耳垂滾燙,從耳垂到臉頰都是又燙又熱。

她忍不住想要回避他的目光,嘴上沒有示弱:“叫聲姐姐就給你壓歲錢!”

楚元辰一向臉皮厚,他與她近在咫尺,雙手撐在墻上,把她禁錮在了雙臂之間。

嘴唇湊到她耳朵,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說道:“姐姐?”

他的氣息輕輕落在了盛兮顏的臉上,就像一根羽毛輕輕在臉頰上撓過,癢癢的。

盛兮顏的臉更燙了,想也不想就一把推開他,隨便從袖袋裏拿了兩個銀錁子出來,往他的手掌上一放。

“給!”

“壓歲錢!”

楚元辰“噗哧”輕笑出聲,輕輕把他的“壓歲錢”握在了掌中,銀錁子上似乎還帶著她的體溫。

而下一瞬,他就樂極生悲地被拉住手臂,往窗戶的方向拖。

盛兮顏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該回去了,昔歸在叫我呢。”

楚元辰:“……”

他的愉悅毫不掩飾的溢於言表,只是有一點點想要告訴她,他的聽力是很敏銳的。

盛兮顏的力道對於楚元辰來說,簡直小到可以完全毫不在意,可他還是順著她,被“拖”到了窗前。

盛兮顏主動為他打開了窗,楚元辰動作熟悉地翻了出去,隔著一扇窗戶,笑吟吟地看著她,又惦了惦手上的“壓歲錢”:“我會好好保管的。”

“走吧走吧。”

盛兮顏趕緊把他打發走了。

人一走,她就關上窗戶,背對窗而立,臉上的熱氣漸漸消去,臉上洋溢起了淡淡的微笑。

她拿起了那個簪子,擡手放在眼前,輕松和滿足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縈繞在她身周。

重活一世,真好。

能到遇到他,真好!

盛兮顏輕輕摩挲著手上的玉簪,並沒有注意到,楚元辰還在窗外。

窗戶關上後,他就從屋頂上又跳了下來。

他注視著她的背影,嘴角高高地翹了了起來。這會兒他算是明白,為什麽從前在軍中總有人說‘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

哎,為什麽就他非要到年後才能娶到媳婦呢?

楚元辰默默地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催的不夠急?

盛兮顏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了一眼,楚元辰又躍上了屋頂,這一次,他是真的回去了。

“姑娘。”

昔歸在外頭敲了幾下門,“時辰差不多了。”

盛兮顏定了定神:“我來了。”

她的臉上已經不燙了,拿著發簪,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她先回了自己的屋裏,把發簪放到了枕頭旁,要不是被壓壞,她都想放到枕頭底下了。

壓歲錢嘛!

放好了玉簪,她就帶著昔歸一同去了正院吃年夜飯。

她把包好的荷包一一給了弟弟妹妹們當壓歲錢,還偏心地給盛琰放了六個金錁子,和驕陽一樣。

用過年夜飯,幾個小的高高興興去外頭放鞭炮了,一眾丫鬟婆子緊緊跟著。

盛兮顏喝著消食茶,隨口問道:“琰哥兒,禁軍的軍演在什麽時候?”

“推遲到了二月。”盛琰說道,“皇上病了。”

本來軍演是定在封筆封印前,皇帝突然“病倒”,也就只能相應的推遲。

“姐,你不知道,禁軍都是些花架子!”

說到這個,盛琰就有些來氣。

他是滿含期待去的,結果,才跟著禁軍練了幾天,就感覺不太對味了。

禁軍日常操練的強度還比不上他在鎮北王府時練的呢,早上練了一個時辰後,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居然還任由他們這些“外人”在軍營裏閑晃,讓他有種虛度光陰的焦躁。

而且,他還發現了禁軍吃空餉!

吃空餉也就罷了,他才去了沒幾天,就連他都知道禁軍吃空餉,這是該有多明目張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