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這章我知道,就叫第一次薄紗(第2/3頁)

而現在,他要把這些年精心培育的祭品帶走。

赫爾佐格舔了舔幹澀的的嘴唇,眼中有著貪婪而火熱,再不復往日的端莊肅穆,而這才是他的本相。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目睹那個女孩在自己面前慢慢長大,忍著不去采摘,等著最後完成獻祭,而現在目的即將達到。

前段時間繪梨衣的失蹤險些讓他發狂,好在最後這個女孩還是送回到了他的手中。

老人深呼吸,重整衣領,大步向前走去,打開金庫的大門,進長長的步道中。

兩側都是木質拉門,拉門後面點著蠟燭,溫暖的燭光把格子陰影投射在他的身上。

“繪梨衣,繪梨衣,你還好嗎?”

老人輕輕敲響拉門,急促而關切地詢問,嗓音帶著焦慮和疲憊,仿佛一位焦頭爛額的家長。

“我們要走了,敵人大軍入侵進了總部,我們必須撤離,稚生被他們的調虎離山計騙到了外面,一時半會趕不回來,我們先撤。”

他推開了拉門,急促道:“我進來了,繪梨衣你在哪?我們要走了。”

老人在裏間找到了坐在木地板上的女孩,屋內的木地板因為長年累月的擦洗而明亮如鏡,一塵不染。

繪梨衣一如既往穿著紅白二色的巫女服,跪坐在桌前,雙手靜放在膝蓋上,桌上橫置著一把古刀。

“繪梨衣……”老人頓了頓,苦笑道,“別玩了,我們先一起撤離,我先給你打一針鎮定劑,然後就帶你離開這去和稚生匯合。”

就在這時,外面的走廊裏傳來了蛇吐信子的嘶鳴聲,赫爾佐格面色驟變,低呼道,“不好,那群怪物上來了,我們必須要盡快走。”

說罷,他取出早已備好的鎮定劑,快步走了上來,要為繪梨衣注射鎮定劑。

途中他忽然意識到繪梨衣居然一直是閉著眼的,自己呼喚了她這麽多次,竟然也毫無動靜。

心中驚疑之際,手中動作不禁慢了下來。

昔日的繪梨衣雖然對他並不是很理睬,但也視他為僅次於源稚生的親人,斷不會如此無視於他。

就在鎮定劑的針劑即將插入女孩的肌膚,繪梨衣睜開了眼。

直到此時老人才知曉她先前為何會一直閉著眼!

那不是暗紅色的瞳孔,而是燃燒的黃金瞳!

是繪梨衣在動用言靈時擦才會出現的燃燒到極致的黃金瞳!

繪梨衣的雙瞳中仿佛金色的大海漲潮,潮水淹沒了她瞳孔中的暗紅!

赫爾佐格左手雷霆般探入懷中,取出兩根木棍。

跟源稚女一樣,繪梨衣也做過腦橋中斷的手術,她沒有第二人格,但梆子聲仍會暫時剝奪她反抗的能力!

源家三兄妹都是極為危險的物種,但掌握控制他們的辦法的他根本不懼。

可是他快,繪梨衣的動作比他更快!

寒光一閃,橫放於桌面的古刀出鞘,世界仿佛忽然陷入了凝滯與死寂。

赫爾佐格的動作就像被按了暫停鍵的動畫角色,定格在了半空,他的臉上同時呈現出驚怒、疑惑以及不解。

他沒有懷疑繪梨衣也發現了他的身份,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在疑惑為什麽繪梨衣會突然暴走。

這種狀態的繪梨衣不是首次出現,一旦變成這個樣子她就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沒人能靠近她的身邊,靠近她的一切東西都會被殺死。

這一刻她不再是乖巧的女孩,而與死神無異。

可為何會在這種時候暴走?是這幾天注入的血清少了嗎,還是受了驚嚇?可外面的死侍還沒入侵到這裏才對……

在他腦海中接連劃過數個念頭的刹那,繪梨衣揮刀平平地在面前橫斬。

稱不上是任何刀術,就是隨手平切那麽一記,而後面前的一切都在龐大的領域中被“切割”成了兩半。

聲波和震動都消失了,這一刻整層樓裏寂靜得就像死亡。

隨著領域的延伸,死亡也隨之擴散出去,仿佛狂風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盡頭處的窗戶轟然爆碎,還在走廊上的死侍群忽然靜止,一條血線緩緩浮現。

同樣也包括來不及問這是為什麽的老人。

而這只是個開始。

空氣詭異地震動起來,繪梨衣並沒有發出聲音,但眼下似乎這座大廈外面有個巨人正念誦古老的咒文,重重聲波轟在大廈的表面,能抗震的玻璃幕墻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圓形白斑,那是玻璃幕墻在開裂,空氣震動仿佛實質一樣砸在大廈外墻上,像是一顆接一顆的流星!

在這一刀橫斬而出後,這一整層就只剩下繪梨衣一人活著。

她收刀入鞘,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投向那個曾名為橘政宗的老人。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了長長的走道前,潔白的襪子沾染了地上流淌的鮮血,她凝望著走道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