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祭典(五)(第2/3頁)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家夥完全不待見自己。
說起來愷撒的話倒是十分對她的胃口,她必須承認這家夥的口才比自己好,當年自己有這口才,說不定就能把他給說服了。
愷撒的話很是擊中了幾個重要的點。
沒有人能守護住身邊的一切,所以人生總是不缺遺憾,也正是因此,才會襯托出相遇與相伴的美好。
他越想要抓住一切,就越可能輸掉所有。
不過……當年的他真的會這麽想嗎?
被繪梨衣稱為小亞的女子認真回憶了下那段歲月。
然後很認真地給出了答案——不知道。
她莫名想笑,不是因為其他,正是愷撒最後的一句話。
愷撒質問那人是否了解路鳴澤的心意,可這句話反過來她覺得完全沒問題,路鳴澤又真的知道那家夥的心意嗎?
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就連自己也猜不透。
當他登上那座子民為他打造的神殿時,他就真的成了神,無喜無悲,沒有人知道神在想什麽,神也不會告訴子民他今晚想吃火鍋。
他登上了神座,成為了龍族眼中的神,而後漸漸標志化、形象化,完全成為“神”的代名詞。
正如她當年對他說的,他與子民距離已經比天海還要遙遠,對他們而言他早已成為了神座上冰冷的象征,成為了神權的具象化,這是最遙遠也是最可怕的距離,代表著即使他死了,世界依然不會停止運轉,只需要一尊新的神坐在他曾落座的位置。
愚鈍的子民們望著神殿中那若隱若現的威嚴身影,便覺得神依然在注視著他們,絲毫不顧其中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需要的都是神,而不是任何一個人。
想到這裏,女人神色忽然一變。
有種無法言喻的驚悸誕生在她的心中,從未體會的炸麻感順著經絡傳遍全身!
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
就連這一步,也是那個男人所想看到的?
那種荒誕的驚悸第一次出現在她心中,她卻顧不上感到新奇,腦海中全是當年那人的言行舉止。
不……這種假設依然無法解釋他重新塑造第二個自己的緣由。
就在她下意識推翻這種假設時,畫面中依然在循環不停的影像中,清晰地傳來愷撒的聲音。
——你又真的了解他的心意嗎?
她的心中轟然一震。
或許……
他這樣做的原因,恰恰是因為他在最後一刻明白了路鳴澤的心意?
女人猛然擡起頭,望向路鳴澤消失的方向,輕輕咬牙。
那家夥……當年到底在想些什麽?
如果真是如此,這對兄弟倆所要做的,豈非是同一件事?
……
……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外是來自船員的聲音。
“兩位,我們到了。瑪爾斯先生讓我們通知你們甲板集合。”
從假寐中驚醒的楚子航坐了起來,神色凝重,先是看了眼舷窗外,卻發現海面上倒映著青色的光芒,顯得瑰麗而詭異。
他顧不上糾結原定的時間應該是明天中午,套上衣服,和夏彌一起大步走出了船艙,到甲板上集合。
他們已經進入了格陵蘭海區域,甲板上沒有和煦的陽光,只有凜冽的冰風。
夏彌縮了縮脖子,臉色不是很好,從醒來後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子航擡頭,當他看到夜幕上的極光時有刹那的失神,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過絢麗了,漆黑的夜幕上是幾十上百道青色的極光,縱貫南北、變幻莫測,像是裝飾夜幕的青色長裙。
而這一幕,也讓楚子航確認他們真的到了,起來已經到了附近。
極光是大氣電離形成的,如此盛大的極光說明此刻高空密布著高能粒子流,極其紊亂的高能粒子流。
用龍族的世界觀來解釋,元素流極度混亂
瑪爾斯站在甲板上,尼索斯已經被松綁了,不知道瑪爾斯又和他說了什麽,此時心如死灰地站在瑪爾斯身後。
楚子航攜手夏彌走到兩人身後,問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瑪爾斯沒有回頭,指著下方道:“看到了嗎?海面已經凍結了,冰的厚度已經超過了100cm,加上頭頂的極光,這附近的元素流已經極度紊亂了,你嘗試著動用你的言靈。”
楚子航皺眉,試探性釋放君焰。
下一刻,他眉宇一凝,道:“我的言靈不起作用了?!”
“不是不起作用,而是元素動蕩,短期內不會平復,即使是初代種也能難以動用言靈,因為有兩個家夥正在爭奪這片海域附近的元素的主導權。”瑪爾斯淡淡道。
楚子航驚道:“弗裏西斯已趕在了我們的前面?他已經和洛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