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什麽鬼!

“銀子,把我的銀子還給我,把我的銀子還給我。”

“那是我留給林兒成親的銀子。”

沙啞的聲音在喉頭響起,遍布著屍斑的老人杵著竹竿緩緩走來。

一時間,季缺有一種如墜冰窖之感,身體都變得僵硬了不少。

見老人行來,他忍不住叫道:“你不要過來啊!”

“銀子,把我的銀子還給我。”老太婆重復道。

季缺一時害怕極了,可一想到銀子,一下子又硬氣起來,反駁道:“我的銀子是我的,和你有什麽關系?”

老太婆一聽,臉上的屍斑變得愈發濃郁,本來老態龍鐘的她腳步一個加快,手中竹竿順勢點向了季缺胸口。

這一竿並不快,卻帶著勢大力沉的味道。

老太婆仿佛看見了這少年肋骨斷裂時的慘狀。

她很清楚,這位少年不可能躲開這一擊,因為他的身體已被凍僵。

噠的一聲,竹竿結結實實點在了少年胸口,可是想象中皮開骨斷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少年皮膚有一種塗了油般的絲滑感,竹竿竟順著皮膚斜斜滑了出去。

老太婆還來不及反應,一個沙包大的拳影就呼嘯著砸來。

砰的一聲悶響,老太婆佝僂的身影被砸得一個趔趄後仰,幹枯的面皮如波浪般湧動著,鼻子也凹陷了下去。

沒有任何停頓,季缺拖起旁邊一根長凳就朝老人頭上砸去。

啪的一聲,老人被砸得斜斜半跪在地,緊接著,長凳得理不饒人,再次砸來。

下一刻,呼嘯的長凳頓止在了空中,屍斑老太婆單手捏住了凳腳,喉頭滾動,呵呵笑了起來。

她灰白的發絲淩亂,卻從中長出了新的黑發,配上她那張被一拳砸得凹陷的臉,真如惡鬼一般。

結果她詭異的笑聲才剛開始沒多久,就戛然而止。

緣於一塊板磚冷不丁的砸在了她後腦勺上,那叫一個結結實實。

老太婆被砸翻在地,季缺轉身一通拳打腳踢加板磚招呼。

“說了別訛人!說了別訛人!”

“騙子!”

“老騙子!”

地面震顫,塵土飛揚,老太婆被打得乒乓作響,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些許。

結果下一刹那,只見老太婆的右手陡然擊出,快若閃電,直襲季缺咽喉。

“啊!”

一陣痛苦的呻吟聲響起,老太婆的拳頭砸在了一把剪刀上,黑血直流。

這個時候,季缺身形一晃,已然來到了她身側,左手迅捷的扣住了她下巴,右手從後腦一扳。

老太婆身體頓時如一把莊稼般被掀了個跟頭,重重砸在地上,將地面砸裂。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季缺一肘子就擊在她腦門上,讓她歸位。

之後,就是一陣啪啪啪啪的拳擊聲響起。

季缺的拳頭在這時已沒有絲毫以柔克剛,以慢打快的意思,如一片疾風驟雨,又快又猛。

不過十來個呼吸,老太婆的腦袋已中了上百拳。

轟的一聲,當最後一拳落下,老太婆的腦袋已完全陷入了地裏,整張臉已不成人形了。

季缺起身,甩手,拳頭上的血跡唰的一聲灑了一地。

這個時候,他有些微微出汗,衣衫貼在肌膚上,展現出的肌肉線條格外流暢,有一種獵豹般的美感。

這才是書生該有的樣子,畢竟這世上有這麽多不講理的人。

在領悟“極意·太極拳”前,季缺已非常注重打人和挨打能力,如今更是多登了幾層樓。

就在他回了口氣,準備補刀的時候,那腦袋已被打癟了的老太婆身體忽然一折,竟然立了起來。

下一刻,她調轉著身軀,如一條長蟲般撲來。

異變陡生,季缺趕緊退步。

老太婆忽然變得柔韌的身體撲倒在地,再一甩,頓時如繩索般纏住了季缺雙腳。

季缺只感覺雙腳被一股巧力一絆,身體頓時失衡,摔在了地上。

老太婆蠕動著身軀,快速拖著季缺在地上滑過,被打得稀爛的臉龐再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下一刻,她長蟲般的身軀猛一發力,帶著季缺的身體重重往墻上砸去。

結果,只聽見噠的一聲輕響,墻壁紋絲不動。

季缺整個人仿佛忽然變成了一張畫紙,貼在了墻壁上。

老太婆奇形怪狀的臉上再次生出了詫異的表情。

這什麽鬼!

下一刻,本來如畫紙般的季缺恢復了正常,雙腳一扭,帶起了一股旋轉的大力。

啪的一聲炸響,墻壁炸裂,多了一個人形坑洞。

本來貼在墻上的季缺回到了地上,老太婆反而被砸進了墻裏。

老太婆身軀一扭,就想要從墻壁中掙脫出來,結果季缺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她脖子,往後一扳。

她柔韌的腰身一下子被弄成了對折,腦袋被扯得從襠部穿過,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