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海水(第2/4頁)

“叫什麽。”周栩應看她。

姜執宜握著那瓶椰奶看了周栩應一眼,這個人起碼幫了自己兩回,她現在還沒還上,要個名字也不過分:“姜執宜。”

周栩應眉心微動,看她的眼神似乎有點沉。姜執宜莫名氣的聞出一種一言難盡的味道。

但他也沒說什麽,眼睛在她身上判斷著,笑了下也沒糾結:“行,姜同學。”

手心裏的椰奶瓶上水汽滑落虎口,姜執宜給周栩應這個人多加了一個標簽,記仇。

“還有呢。”他又問。

心臟很重的跳了下,姜執宜仰頭,周栩應眼底如墨,他似乎還在等什麽。

那句沖動而出口的話還沒有最後確認答案。

他第二次問出的誰她也沒有認真回答。

他難得耐心,但姜執宜只是抿了抿唇。

頎長的身影,流利的弧線,周栩應眉眼依舊很淡,他挑了下眉換問題。

“去哪。”

過了大概十秒,姜執宜報出地址。

“椿裏街。”

周栩應轉身走出陰影,他站在人行道上回頭,他點頭:“行。”

周栩應轉回身,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他抽出一張紅色的鈔票遞過去,報出地址。

車門開著,他的手臂半搭在上面等著。

姜執宜抿唇:“車費不用這麽多。”

但周栩應的表情顯然是無所謂,眼中還多了一份倦怠和不耐心:“那就欠著。”

他的時間比這個寶貴。

周栩應砰的關上車門,朝著司機點了下頭。

離合踩下,司機掛擋掉頭,車子一下駛出距離,姜執宜回頭,周栩應已經朝相反方向走去,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看。

第三次見面結束。

過了這次,周栩應的耐心似乎耗盡。

她一個人在那裏的時候很沖動,可是他拉上她的手,肌膚紋理想觸,她忽然就覺得不應該了。

不應該拉幹凈的人下水,和他無關。

姜執宜插開那杯椰奶開口:“師傅,不去椿裏街,去醫院。”

“好的。”

-

醫院擁擠的病房。

姜南珍捂著嘴,捏著被子的手都無力,只有迎著窗外微弱的光,才能看見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姜執宜走過去扶著姜南珍起來,往她身後塞了個枕頭。

姜南珍呼出一口長氣,胸腔起伏,拉著姜執宜手說:“擬擬,我聽劉主任說藥又漲價了?”

“不是漲價,是進口的,藥效好。”

姜南珍皺起眉:“什麽進口不進口的,我哪用吃那麽貴的藥。”

“那都是給你攢的上大學的錢,別給我這幅破身子浪費了。”姜南珍手上用力提醒。

姜執宜看到給姜南珍買的晚飯還剩了一大半,眉忽然皺到一起:“媽,你怎麽不吃飯啊。”

她伸手碰著碗壁,還有一點溫度。

姜南珍壓低聲音:“你王阿姨從家裏帶的土方子過來,我馬上就好了。”

姜南珍喘了口氣,隱忍著說的很慢:“醫院...醫院都是騙人的,沒那麽嚴重。”

姜執宜不聽那些,一勺一勺的把粥送進姜南珍口中,忍著喉嚨的堵意沒反駁,但就是執拗的不吭聲。

姜南珍沒力氣,又犟不過她。最後只好說:“你今天沒上學不知道要拉下多少功課,這都高三了,請假怎麽行。”

“不差這一天的。”姜執宜開口。

姜南珍不認同:“聽話,明天去上學,我這邊不用你照顧。”

“你要是不去上學,我這院不住也罷。”

姜執宜張了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麽,卻見姜南珍閉上了眼。

-

周五,一周的最後。

姜南珍和姜執宜一人妥協一步。

她上午陪姜南珍做完檢查等結果,下午去學校。

姜南珍現在確實是沒有大礙,只不過久病成疾,身體不可能一下子好轉,只能說沒有危險而已。

而校內此時卻在為放即將到來的國慶假期歡嚎。重點班通常會提前下發作業,為的是讓優生合理計劃時間,更好的查漏補缺。

“靠,就多了一天假期,這卷子多了十倍吧。”陸易遠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鋪的滿滿當當的桌面。

他只不過是上了個廁所的功夫而已,已經分不清面前是戰場還是刑場。

前面的人還在傳卷,聽見動靜笑出聲:“你桌子上的有二十倍。”

說著,他空懸著手,指尖捏著的多余卷子全部仍在了最後一排陸易遠的位置上。

“靠梁文澤!我殺了你,你就不能給我整理整理?”

“這時候你就不能憋一憋那點水?”

陸易遠沉默又委屈,忽然瞥見周栩應也空著的位子上。

和他完全不同的是,周栩應那裏沒有世界大戰,而是十分整齊的擺放在一起。

陸易遠:“......”

“憑什麽周栩應就那麽整齊。”

梁文澤咧著嘴角轉過來,樂呵呵的提醒:“清醒一下,你憑什麽和周栩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