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宮的第七天

◎入宮的第七天◎

聶青青睡了個好覺,她在黑甜夢鄉裏正睡得開心時,突然覺得鼻子癢癢。

等睜開眼,面前赫然是一張精致到有幾分妖氣的臉,她嚇了一跳,猛地往後退,腦袋碰到了墻壁,砰地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嘶,好疼。”

聶青青捂著後腦,控訴地看向司空霖,“皇上,您幹什麽,嚇唬人啊?”

司空霖沒好氣翻她一個白眼,將手中拿來逗聶青青的孔雀翎丟到了一旁去,“我還沒見過你這麽能睡的,你是豬嗎?”

“皇上您懂什麽?”聶青青小臉一揚,一副自己很有功勞的樣子,“臣妾昨晚上可是辛苦了一番呢。”

她想到這裏,突然覺得不對。

那話本裏可說了,那花柔柔剛承寵可是渾身酸痛,護兒扶起嬌無力的,她怎麽沒什麽感覺?

聶青青仔細感受了一番。

昨晚吃飽喝足,又好好睡了一夜,她這會子精神飽滿,出去砍個十來二十斤柴火都不成問題。

壓根不酸痛,也不覺得渾身無力啊?

莫非是哪裏出了差池?

聶青青還沒琢磨明白,司空霖已經坐起身了,“起來。”

“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聶青青小聲咕噥,從龍床上爬起來。

她有些戀戀不舍,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這龍床又軟又大,被褥舒服得整個人好像包裹在棉花裏,要不是皇上叫她起,她都想睡個回籠覺。

司空霖叫了一聲大將軍,大將軍汪汪一聲跑了過來,司空霖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小刀,摸了摸大將軍的腦袋,道了聲:“忍著點兒。”

“汪。”大將軍低叫了一聲。

聶青青歪著腦袋,烏發順著臉頰滑落,一臉疑惑地看著司空霖,他在幹什麽?

當看到司空霖在大將軍前腿割開個小傷口,擠出血滴在一方白帕上時,聶青青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氣。

這聲音引來司空霖給她一個安靜的眼神。

聶青青忙捂著嘴,小聲道:“皇上,您這是做什麽?”

好好的,怎麽對大將軍動手啊?

都說皇上殘暴,昨兒個她還沒發現,沒想到今兒個就見識到皇上的真面目了,對大將軍都這麽心狠手辣,對她不會更狠吧?!

聶青青想到這裏,默默地往後退了退,跟司空霖拉開距離。

司空霖頭一次見到有人把心事全都寫在臉上。

他沒好氣地把血在帕子上擦幹,拿了金瘡藥給大將軍上好傷口,“這是宮裏的規矩,行了周公禮後第二日這帕子得讓人送去慈安宮,這帕子上得有血跡,不割大將軍,難道割你,還是割朕?”

說到最後,司空霖肚子裏都有些火氣。

他這麽做還不是聶寶林占了便宜,倘若不是怕用聶寶林的血,會被伺候她的人發現不妥當,他怎麽會舍得委屈大將軍?

“那還是割大將軍吧。”

聶青青心裏剛生出的幾分對大將軍的同情頓時煙消雲散,死道友不死貧道!

司空霖冷笑了一聲,看著聶青青的眼神就帶著不屑。

呵,女人。

聶青青心虛地低下頭。

司空霖把小刀跟金瘡藥都收了起來,拍了拍手,順心殿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日光如潮水般洶湧地湧入殿內。

曾青同一位鬢邊花白的嬤嬤領著眾人進了殿內。

宮女們手捧銅盆、巾帕、胰子諸類器物,那嬤嬤進來後,瞧見那染了鮮血的帕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拿起帕子,裝入一個匣子,對一個身穿杏色宮裝的宮女道:“送去慈安宮吧。”

“是。”那宮女福了福身,捧著匣子退了下去。

“恭喜皇上,恭喜聶寶林。”

曾青等人都屈膝道賀。

聶青青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必客氣,都免禮。”

曾青心裏暗笑,這聶寶林倒真是有趣。

司空霖已經懶得看她了,擺擺手,“都起吧,聶寶林性格溫婉,提為才人。”

“那奴才給聶才人道喜了。”

曾青笑眯眯地沖新鮮提拔的聶才人拱了拱手。

聶青青眨了眨眼,她這就升了份位了?

不會吧,這麽快?!

那本話本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聶青青極力想壓住臉上的得意,但是奈何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司空霖看她那副怪樣,唇角扯了扯,“想笑就笑,裝什麽寵辱不驚,這四個字也跟你沒什麽關系。”

聶青青得了這話,頓時忍不住了,臉上笑容別提多燦爛,“皇上您真好,您真大方,您真是千古名君。”

曾青低著頭,努力忍著笑意。

司空霖又氣又好笑,這就千古名君了?寒磣誰?

“剛才你看朕不是還把朕當什麽惡鬼修羅嗎?這會子怎麽拍起馬屁了?”

“你給朕好好解釋,解釋不好,這才人的份位沒了,朕還要把你貶為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