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 天災,幸事(第2/3頁)
“其二呢?”韓紀笑了笑。
“其二,流民再多,可你要看到,南方的日子依舊不錯。那邊據聞有大量肥地,只是無人耕種。所以,皇帝不是玩,他只是在享受。”
“呵呵!”韓紀笑道:“看來,你最近很是思索了些問題,是好事。不過,老夫要提醒你,錦衣衛類同與鏡台,許多事,不該插手的,千萬別插手。”
鏡台,那是天子家奴。
而錦衣衛,楊玄令赫連燕執掌,便有了些這方面的考量。
“我比你更清楚這個。”
“呵呵!”韓紀笑道:“有人說,為何不讓錦衣衛成為節度使府的一個衙門,單獨的。”
“這些年,不少臣子呼籲,讓鏡台單獨成為朝中的一個衙門,脫離帝王掌控。”赫連燕對同行研究頗深,“可無論哪一任帝王都不曾答應。”
“郎君只是節度副使。”
“和帝王有區別嗎?”
“沒吧!”
“那不就結了!”
赫連燕看著夕陽,“錦衣衛便是郎君的耳目,誰建言把錦衣衛置於節度使府的管轄之下,誰,便不安好心。”
她在猜測那人是誰。
“是劉公!”
“劉司馬!?”赫連燕看著韓紀,眼中有冷意。
“隨後反對他的是老夫。”韓紀笑的雲淡風輕。
“以劉司馬與郎君的關系,此等事就算是要建言,也只會私下說,公開……”
“有人在私底下說錦衣衛類同於鏡台,這是郎君有不臣之心的體現。既然如此,幹脆就先斷了他們的心思。”
“你反對的理由是什麽?”
“錦衣衛乃是我北疆打探北遼的利器,此等利器,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他們信了?”
“自然是不信,隨後,五人被調去了奉州。奉州孫營憐憫他們,把他們盡數弄去礦山挖礦。”
“用鐵腕來應對質疑,好嗎?”
“這只是開始。”
“難道還有什麽大事?”
“你拭目以待就是了。”
噠噠噠!
數騎趕來。
“副使,潛州那邊湧入了數千流民!”
楊玄正在看地圖,聞言擡頭。
“接!”
“領命!”
楊玄看著地圖上北疆和大唐其它地方的交界線,說道:
“難一次,卻能打下根基。”
……
流民來了。
北方大旱,流民先習慣性的往關中流竄,但被攔截。
隨後有人傳話,說北疆接收流民。
開始流民們不信,可當地官吏也證實了這一點。
“只管去!”
一個官員喊道,看著流民往北方去,他冷笑道:“全數趕去北疆,等這群人吃光了北疆的糧食,他們會吃了楊玄的血肉!”
長安接到了消息。
梨園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來人,備酒,傳歌舞!”
……
長安的乞丐們沒事兒就喜歡聚在平康坊外,看著那些貴人進出,看著那些香車進出。
不知從何時期,貴人們的馬車開始喜歡熏香……什麽意思呢?就是盡量多的掛些香囊。馬車所到之處,那股子香味就四處亂竄。
這是富貴的象征。
換了另一個世界,定然會說:這是高档的象征。
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駛入平康坊。
車夫穿著華麗,得意洋洋。
馬車外面掛著不少香囊。
夏風吹過,高貴的氣息四處彌漫。
坊門兩側蹲著二十余乞丐,為首的丐頭說道:“來了,二巧,你不是喜歡這個嗎?趕緊吸。”
一個年輕乞丐本在打盹,聞言睜開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好香啊!”
“有新人!”一個乞丐喊道。
眾人都看到了,新人是母子二人,餓的面黃肌瘦的。
看到馬車,婦人歡喜跪下,“我母子二人許久未曾吃飯了,求貴人給一張餅吧!奴早晚為貴人祈禱……”
車夫罵道:“滾!”
馬車裏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何事?”
車夫回頭,“郎君,是兩個流民。”
“趕走!”
車夫甩了個響鞭,嚇的孩子嚎哭,婦人抱著孩子,膝行避開。
“賤人!”
車夫吐了口唾沫,驅車進去。
就這麽一下,婦人大概是餓狠了,委頓的癱坐在那裏喘息。孩子也沒力氣嚎哭了,面色蒼白。
“這是長安啊!”
婦人絕望的道:“夫君,長安沒活路!”
半張餅突兀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婦人緩緩擡頭,看到了二巧。
“吃吧!”
婦人猛地奪過餅子,顫抖著送到孩子嘴邊,“二郎,吃一口。”
孩子張開嘴,哆嗦著咬了一口,緩緩咀嚼,然後咽下。他一下就被噎住了,猛翻白眼。
婦人給他拍背,慌亂喊道:“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