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最艱難的時刻(第2/3頁)

“不能讓寧興緩過這口氣來!”赫連榮說道:“你可有主意?”

韓紀搖頭,“若是越過江州城,側後難保,寧興再出兵,便有全軍覆滅的危險。所以,要麽打下新巴城,要麽,便強攻江州城。”

……

“老夫本想用突襲臨德來破局,可惜事敗。不過不打緊。”

赫連通在給麾下分析局面,順帶打氣,“當下的局面,北疆軍唯有兩條路,其一破新巴,隨後不斷襲擾寧興,逼迫老夫出兵決戰。

其次便是強攻江州城。新巴城中人馬不少,楊玄敢來,大軍後方就露在了老夫的眼皮子底下,他必然不敢。那麽,便只有一條路可走,強攻江州城。”

赫連通目光炯炯,“老夫坐鎮江州城,就算是大唐傾國來攻打,沒有半年,休想破城。告知全軍,安心!”

“領命!”

眾人神情振奮。

赫連通看著麾下告退出去,突然伸手揉揉眉心。

“大王歇息一下吧!”

陳德勸道。

從去年開始,赫連通每日看似平靜,可作為身邊人的陳德卻知曉他的腦海裏每時每刻都在琢磨著這一戰。

赫連通搖搖頭,“你可知曉老夫此刻最擔心的是什麽?”

不等陳德回答,赫連通說道:“長安,以及寧興。”

“大王是擔心長安那邊不出兵嗎?”陳德笑道:“李泌必然會出兵。”

“李泌出兵,若是順勢滅了北疆,戰後,他的威望如日中天,挾勢壓制世家門閥。你說說,那些人可會讓他順利出兵?”

赫連通說道:“寧興那邊,大長公主執掌朝政看似平穩,可下面卻暗流湧動。最大的問題是陛下啊!”

“主少國疑。”陳德說道。

“宗室中自有規矩,你不懂。”赫連通說道:“先帝的血脈本就疏遠,孝德皇帝絕後,讓他繼承大統,本就引來了許多不滿和不屑。當今陛下的血脈又更疏遠了許多……”

“宗室不滿?”陳德問道。

赫連通點頭,“先帝若是能有所作為,那麽宗室也無話可說。可先帝在位時,在林雅等人的掣肘之下只能苦苦支撐。北疆楊玄,極北之地的舍古部咄咄逼人,大遼的國勢一落千丈。那些人,把罪責都推在了他的頭上。”

“老夫明白了。”陳德說道:“當今陛下年幼,有人說頗為怯弱。若是太平歲月倒也能守成。可當下局勢危急……”

“當下大遼需要的是英主!”赫連通眸色深沉,“需要的是能帶著大遼走出困境,且能帶著大遼再度崛起的帝王,陛下,不成!”

“那些人……”陳德說道:“不敢謀反吧?”

“他們自然不敢。”赫連通說道:“不過,他們想逃。”

“萬萬不可!”陳德說道:“若是他們逃了,城中軍民必然絕望,隨後還如何廝殺?”

“故而大長公主斷然處置了幾家想潛逃的權貴,隨後令各處城門嚴加勘查。”赫連通說道:“那些人啊!惶惶不安。”

……

國公心情不好。

別惹事!

王老二都接到了信號,很是乖巧。

姜鶴兒進出都小心了許多。

這是楊玄最為煎熬的時刻。

進,寸步難行,乃至於有大敗的危險。

退,四面虎狼將會夾擊北疆。

風雨飄搖。

進退兩難的處境,讓楊玄破天荒要了酒水。

“裴儉掌管大軍!”

楊玄丟下這句話,進了大帳內。

一壇子酒水,一個酒杯,沒菜。

楊玄喝酒不喜歡猛灌,而是慢慢的品嘗。

外面有人在來回走動。

楊玄喝了一杯酒,嘆道:“老二,你晃悠什麽呢?”

王老二掀開簾子進來,手背在身後,走過來,把一個油紙包擱在案幾上,“空腹喝酒不好。”

油紙包裏是肉幹。

楊玄笑了笑,“好。”

吃著肉幹,喝著小酒,耳邊是音樂。

小日子不錯。

“我是不是軟弱了些?”

“不會啊!太裝了也不好。下面的人會把你當做是神,無所不能。所以早些讓自己露出弱點也不是壞事。”

“可在這個時代,統帥必須是英明神武的,否則下屬就會各種不安。”

“這樣啊!那可要我給你找些提高威望的手段?”

“是什麽?”

“我看看啊!”

綠燈閃爍。

“有了,弄一條大魚,從魚嘴裏塞絹布進去,上面寫著……大楚興,陳勝王。不,是大唐興,楊玄王。”

楊玄木然。

“不滿意?要不就埋個石人在大營邊上,令人挖出來。石人必須是獨眼的,身上刻字,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老子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