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王殞

陽全身冰冷,內心最深處在冒寒氣,他有種錯覺,仿佛真的被埋在了凍土下,將就此沉淪。

他奮力對抗,同時毛骨悚然,他可是真王,怎麽能被人一言決生死?

真王對付其他超凡者,甚至是真聖,都可以言出成法,但是,想對付同領域的真王,那就離譜了。

“醒來,睜眼看一看,你安於現狀,橫陳凍土間,這是死亡的開端。你相信虛假的世界,卻不願回歸真實嗎?你所謂的歸真路,只是歧路,真實就在凍土中,等你接受現實……”

王煊口綻真言,化作特殊的光,在“洗”他的肉身,也在“洗”他的精神,闡釋世界的本質。

事實上,在他一言決真王命運時,連他自己都相信了,因為在此過程中,他和唯一的道共振,共鳴,具現真實場景。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不是詛咒,也不是預言術,而是造化萬物,以及滅度萬界,在兩者間構建至強真王領域。

比如現在,他真的造化出了凍土,縱然是真王,都看不出虛假,彌漫著特殊的力量,將“陽”給撂倒了,將藉此滅之。

在這片奇景中,陽徹底驚悚了,他多次劇烈對抗,但是,在這裏他在遵從對方口中所講,躺進寸草不生的凍土下。

“陽你在做什麽?!”後方,虛在喊話,他覺得離譜。

武比較有經驗,喝道:“讓精神領域沸騰,掙脫出那種奇景,必須得改變你現有的命運軌跡,不然虛假會成真!”

他也涉足過相近的領域,早先他和王煊交手時,就曾借助最強真王武器——石鼎,揮灑祭文,妙鼎生花,書寫王煊的命運。

但是,他失敗了,自己險些遭反噬,對手掙脫出去了。

現在,王煊動用的手段似乎屬於那種領域的“真實”升華,連現實場景都出來了,那似是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

陽自然在全力對抗,可他像是被命運扼制住了身體,越發難以動彈,有冷冽的土落在他的身上,這是在被活埋?

他驚怒,這種死法太憋屈了,他可是真王,怎麽能容忍別人隨口吐出“惡言”,將他葬下。

任他掙紮,命運的軌跡像是被壓制住了,無法改變,他的心靈蒙塵,有種有渾噩下去的趨勢。

這是什麽見鬼的“詛咒”?他掙脫不了,陷入特殊的恐怖場景中,隨著凍土落下,他越發覺得虛弱,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的真王領域被腐蝕,至高符文在熄滅,雖然竭盡所能地抵禦,但都被對方的手段瓦解了,將他按在凍土下,就差給他強行合上眼皮了。

武出擊了,伴著一聲爆喝,他的精神領域擴張出去,化成一杆巨大的長戟,向前劈去,想要沖潰前方的場景,將陽從所謂的“真實”中拉回來。

虛也動手了,人如其名,只是一道淡淡的影子,但是在他體內卻像是有無量寶藏,迸發出刺目的光,真王符文鋪天蓋地,化成宇宙洪荒汪洋,向前拍擊過去。

王煊極速改變方向,更叠真王軌跡,凍土中正在放飛的“風箏”,也跟著劇烈顛簸,極速轉彎,風箏後的兩個真王尾巴也在變向。

當!當!

石鼎發光,擋在王煊的後方,面對兩大真王的攻擊,石鼎承接了殘波,發出轟鳴聲,它確實無比非凡,抵住了真王的符文浪濤。

“我怎麽可能會死……”陽緩過一口氣,從凍土下爬了出來,面色蒼白,口鼻溢血,且眉心都裂開了。

他的元神之光在沸騰,要撕開這可怕的奇景,掙脫出去。

王煊想誅殺真王,自然相當的吃力,這個級數的存在不好滅。他動用的每一種手段,都是推向最高峰,沒有任何保留。

“這麽難殺嗎?”他精神疲累,構建歸真凍土,看著似是凡物,其實那些土質,冰寒之氣,都是大道的痕跡,每一處都不簡單。

隨後,他再次動了,祭出石鼎,擋在後方,他的指端在流淌晶瑩的沙粒,而後揮灑,在虛空中刻字。

“陽,一定要抵住!”後方,武在大喝,並且再次出手。因為他看出來了,神秘真王刻寫的文字,比他寫過的祭文還恐怖,會要自鎖的真王的性命。

那是真實的道文,一撇一捺,即可造物,一橫一豎,便像是在重塑陰陽,字成之際,超凡源頭共鳴。

所有字跡,皆熠熠生輝,繚繞著大道真形。

而且,這些文字,都是以實物沙粒排列,構建成文,而每一粒沙粒像是一片宇宙,內部有無盡星系轉動。

王煊這樣書寫真王領域的無上篇章,顯得格外駭人,虛空中的篇章釋放不朽的大道光芒。

毫無疑問,這篇真實的道文,上限驚人,超越武的命運祭文,向著凍土中落去。

“啊……”陽的精神領域在被灼燒,他忍不住低吼,承受不住那種沖擊。很快,他沸騰的元神之光在暗淡,肉身在被那些字跡壓制的破爛,真王血亂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