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我單戀他

林恩在地下室沒有停留太久。他和白蓁都很緊張,置身於監控之下,他們不敢隨意交流。

白蓁被關的單間裏放有水和食物,林恩隔著玻璃墻面,簡單地安慰了白蓁幾句。

關於白蓁到底和蘭司聯手做了什麽,林恩沒問,他不想讓姚洲聽見不該聽的話。

白蓁的樣子看著還算平靜,只是一再地懇請林恩想辦法,不要讓白越之出面。

林恩與白蓁做了十幾年的朋友,是足夠了解他的。白蓁喜歡白越之,從初中開始就暗戀他那位出類拔萃的哥哥,對周圍的追求者都視而不見。

盡管他們以兄弟相稱,實則沒有血緣。白蓁的父親在多年前為保護白越之而犧牲,那時的白蓁尚在繈褓中。此後白蓁便被白家收養了,據說就連他的名字都是白越之給取的。

偶爾白蓁也會做點出格的事,白越之總是幫他善後。可是這次的事情鬧大了,白蓁反而不願意牽連白越之。

林恩站在玻璃墻的另一邊,有些無奈地對白蓁說,“小白,我一定盡最大努力讓你回到上城區。但你知道的...我可能沒辦法左右姚洲的決定......”

白蓁看著他,一邊嘆氣一邊點頭,“我明白。”

林恩想起剛才姚洲在車裏說過的話,覺得自己在地下室待得太久並不利於稍後去向姚洲求情。

他向白蓁承諾,晚些時候再來看他。

白蓁理解他的處境,沒有多加挽留。林恩只在地下室停留了十幾分鐘,就返回了別墅一樓。

姚洲已經換掉原本沾血的衣服,正坐在客廳裏看新聞。見到林恩走進客廳,他對林恩說,“跟我去個地方。”

說完站了起來,看樣子是緊急的事。

林恩略感不安地問他去哪裏,卻被姚洲抓住手腕,不由分說往門口帶去。

等到兩人又回到車上,姚洲告訴他,“去高澤家。”

蘭司的事情不算完,姚洲不可能置之不管。但他現在不放心讓林恩獨自待著,索性就把他帶在身邊。

姚洲的別墅位於半山腰,高澤的家則在山腳下的射擊場邊,兩地相距不遠。行駛途中姚洲給茉莉打了個電話,茉莉一接起來就問,“林恩沒事吧?”

姚洲先說,“我現在帶他過來。”接著又問,“蘭司怎麽樣?”

電話那頭的茉莉不知道是不是顧慮林恩在場,猶豫了下,才說,“不太好。”

具體怎麽不好,她沒有細說。

姚洲也不問了,說了句,“再有十五分鐘到。”然後掛了電話。

這次通話是用車載電話撥打的,林恩全都聽見了。他忍住了沒問蘭司的情況,就在副駕一言不發地坐著。

吉普車在日落前到達了高澤所住的射擊場,林恩跟著姚洲走進一棟以裸磚砌成的兩層小樓。

從樓前的車位直至室內,沿途都有滴落的血跡,一直蜿蜒不斷,看得林恩一陣心驚。

他們到了前廳,只見茉莉手拿一只拖把正在打掃。

姚洲的副手之中出了內訌,這個消息絕不能擴散出去。所以射擊場周圍沒有新增的守衛,高澤家裏也沒有傭人伺候。

茉莉停下手裏的活,視線一掃樓上的房間,“剛給他打了一針強效鎮定劑,睡過去了。不知道醒過來以後會怎樣。”

有些話不適合當著林恩的面講,茉莉沒往深了說。

姚洲聽後,轉頭看了眼站在身邊的林恩。

林恩仍然穿著上午去參加派對的衣服,被姚洲拽掉的扣子也沒辦法扣上,衣領敞開著,露出一截項圈。

很奇怪的,姚洲總能從林恩身上感受到一種特殊的氣質,一種無助與平靜兼容的狀態。不管姚洲的世界充斥著多少血雨腥風,發生多麽魔幻的反轉,只要看到林恩,姚洲仿佛就會得到短暫的逃離。

“在這裏等我。”他囑咐了林恩一句,然後快步往樓上去了。

二樓的其中一間臥室散發出金屬質感的信息素氣息,姚洲走到那扇門前,敲了兩下,裏面傳來高澤的聲音,“進”。姚洲推門而入。

高澤坐在大床一側的椅子裏,姚洲走過去,站在大床另一側。

“我走了以後又發生了什麽?”姚洲問。

高澤看著床上的蘭司,搓了搓臉,聲音啞得嚇人,“蘭司牙齒裏藏了東西,一開始就做好自殺的準備。我們雖然提防著他,但他反擊得很厲害。”

——對自己心愛的人動手是一種什麽感受?

高澤無法回憶倉庫裏的那場廝鬥。那是他人生中最漫長、最慘痛的三分半鐘。

直到他把蘭司打暈,他也隨之跪下去,發抖的手臂摟起倒地的人,想吻對方的臉,吻到的只是漸漸冷卻的血。

窗外夕陽的殘影正在落下,臥室裏更加昏黑。

短暫沉默後,姚洲說,“你把信息素收一收,讓我試試。”

由於蘭司的腺體被強行刺入了高澤的信息素,為了維持他的腺體穩定,高澤一直在釋放信息素用於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