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技高一籌

◎“她又沒有證據。”◎

系統在祝淩腦海裏發出一聲小小的、緊張的尖叫：

【她在看我們這邊！】

【我們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對啊，被發現了。”祝淩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說今天晚飯吃得挺高興這種小事，“剛剛起風了，有風順著我劃開的口子進到了帳篷裏，香爐上的煙氣亂了一瞬，應該是被她看見了。”

燕國名不見經傳、在情報裏寥寥數句的公主燕輕歌，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小圓球嚇得在意識空間裏一蹦三尺高：【那……那我們跑嗎？她會不會喊人來抓我們？】

透過木雕之間的縫隙和層層纏繞的刺繡飄帶，在技能的加持下，祝淩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臉上還帶著些許仿徨糾結的神色，但卻有一雙與之不符的、冷靜淡然的眼睛。

祝淩篤定：“她不會。”

因為燕國公主燕輕歌晚上到燕國大皇子的住處來，本就是一件秘密的事情，若是她高聲叫嚷招來了人，她便要解釋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謊言稍有不慎，便有被拆穿的危險。

而且……她若是點出帳篷上有人，萬一帳篷上的人見自己暴露，將她滅口怎麽辦？要知道，為了這次密談，這間帳篷周圍的人都暫時支出去了。

燕輕歌既然能發現她，想來也不是個蠢人，只需稍加思索，便能知道祝淩的目標並不是她。

更何況，她在和燕焜昱的交流中，並未透露出什麽對她不利的東西，全程都是燕焜昱在鼓動她，誘惑她，在向她展示自己的狼子野心。她一開始就回絕過了，哪怕最後燕焜昱擺出種種有利的條件，她也只是說了要思索幾日的推托之詞。

無論祝淩是誰派來的人，她的話語明面上都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果然，燕輕歌朝這邊看了一眼後，便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不緊不慢地離開了。

系統在祝淩的意識裏長舒了一口氣，劫後余生般地癱成了一張小圓餅：

【嚇死我了！！】

【你還要繼續去找燕國五皇子嗎？】

“不去了。”祝淩將今天得知的信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選五皇子出手本就是迫不得已的下策，我現在倒是有了更好的選擇。”

燕國大皇子與四皇子一母同胞，而五皇子因為應天書院的原因，與四皇子有些齟齬，兩邊鬧得很是不愉快。

這不愉快之間，可是大有文章可做。

“走吧，我們現在回去睡覺，明天再來。”

雖然燕輕歌沒有揭穿她，選擇了視而不見，但祝淩也擔心後面會出現什麽不可知的變故，雖然她應該能處理，但終歸是一樁麻煩。

祝淩運著輕功離開了聚集區，回到了她拴馬的地方，她在樹上睡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晨光破曉時，才慢悠悠地從樹上起來，她用包袱裏帶著的用具做了個簡單的洗漱，然後啃了點幹糧墊了墊肚子，又換了一身幹凈清爽的衣服。

她身上穿的那件經過一夜後，已經在晨露下被浸濕了，留下了不少深深淺淺的濕印，作為一個天光破曉之後才從客棧到秋狝的學子，她的衣服上只能有一層薄薄的濕氣，而不能有大量的露水印記。

祝淩又把馬和其他的行李依次處理了一番後，才騎著馬直奔聚集區。

等她看到了聚集區的輪廓時，屬於燕國範圍的、應天書院的帳篷那裏，已經有幾個先生等著了。

祝淩翻身下馬，與他們一一打了招呼。

曾烈大步上前，一拍祝淩的肩膀：“臭小子，你果然是第一個到的！”

“還好這次我沒和蘭亭打賭！”他慶幸道，“上次那麽好一個暗器，就被他給拿走了！”

祝淩：“……”

她沒敢說曾烈輸掉的那個暗器她，現在就在她腿上綁著。

宋蘭亭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來：“拿了幾塊牌子？”

祝淩轉過身，從馬鞍旁的暗袋裏掏出一根繩子，上面串著十來個木牌，她把木牌拎起來晃了晃，笑道：“這些要交給哪位先生？”

嚴夫子教導主任似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給我吧。”

他接過來數了數，又認真看了看，語氣裏有點驚奇：

“怎麽大部分都是‘武’字牌？”

祝淩笑了笑：“我出身寒門，為了討生活，學了些防身的功夫。”

【……】

【你真是時時刻刻不忘立人設。】

祝淩在意識裏回復系統：“謝謝誇獎。”

“烏子虛第一個到。”曾烈倒是沒在意那麽多，他興致勃勃地望了望祝淩來時的方向，“也不知道誰是第二個？”

由於前年他們改了規則，坑了不少來的早牌子少的學子，如今應天書院的學子們即使兩日能到，也要拖到第三日晚上，就是為了在路上多收集些牌子。

嚴夫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我猜第二個是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