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故人遺物

◎“故人的遺物,公主可不要再弄丟了。”◎

祝淩微微愣了愣,她把那個荷包撿起來攏在掌心,若無其事地回了自己的帳篷。

等到了帳篷裏,她才在意識空間裏拉出那條系統提示:

【燕國[燕輕歌]特定信息收集度已達30%,請玩家再接再厲!】

這行字的底下附了一行小字說明———第一次觸發人物予以提示。

也就是說,她以後如果觸發其他[劇情人物生平],就不再有提示了。

祝淩:“……”

她居然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呢。

祝淩捏了捏手裏的繡花荷包,隔著一層柔軟的綢緞,裏面是有一點冰涼的硬物。她將荷包打開,將裏面的東西倒出來———

荷包裏是一塊玉佩。

準確地說,是一塊有好幾道裂痕的玉佩。

玉佩通體呈淡青色,從左到右磕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以那道裂痕為中心,又延伸出細小的裂隙,無論是裂痕還是裂隙,中間都滲進去了暗紅的東西。

這塊玉佩明顯是常年被人把玩,它的表面極其瑩潤,正面刻著“觀棋”兩個字,背後則雕刻著長命百歲的紋樣。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塊損壞得比較嚴重的、平平無奇的玉佩。但就是這塊玉佩,居然直接將特定事件推到了30%。

【……這塊玉佩有什麽玄機,我是真的看不出來。】系統小聲地嘟囔著,【但它肯定有問題。】

那天它和祝淩在大皇子帳篷頂上,可是清楚地看到了燕輕歌有多在意這個荷包,或者說……在意這塊玉佩。

“鄭氏嫡系的族長夫人是她的姨母。”祝淩道,“也就是說,燕輕歌早逝的母妃是族長夫人的妹妹。”

祝淩將那天晚上的場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這塊玉佩十有八九和鄭氏脫不了幹系。”

“我覺得有點奇怪,老師給我的情報裏,燕輕歌就只出現了個名字。”

祝淩垂下眼睫,她突然覺得哪裏有點怪異,雖然燕輕歌是燕國王室最不受寵的公主,但也不至於在情報裏只有一句“燕輕歌,面容姣好,年十七,號順柔公主。”

———燕國其他公主好歹還有些性格愛好之類的東西附在上面呢。

【會不會就是因為她太不受寵了,所以調查資料的人沒怎麽認真?】

“統兒———”祝淩笑了笑,“我雖然只和她見過兩次,但也能看出她心思細膩,非同一般。她不受寵,是她不想,而不是不能。”

祝淩把玉佩重新放回了荷包裏,又將荷包上的抽繩系好:

“但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麽要把這枚玉佩故意丟在我的必經之路上?”

系統撓撓代碼:【說不準就是想用撿東西的理由接近你?】

“那也不至於用這麽珍貴的東西。”那日燕輕歌眼裏的情緒都是真實且毫無偽裝的,玉佩明顯對她意義非凡,“所以我猜……她馬上就要來了。”

祝淩把荷包放到案幾上一個既安全又顯眼的位置,然後從書架裏隨手抽了一本書,開始打發時間。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祝淩聽到了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很是急切,直奔她帳篷的方向,但到了帳篷的門簾前,腳步聲的主人又停住了:

“烏魁首在嗎?我有事尋你!”

是燕輕歌的聲音,聲音裏帶著很難掩飾的焦急。

祝淩眼裏劃過一抹詫異,她知道燕輕歌會來,但她沒想到來得這麽快,看來這枚玉佩在燕輕歌心裏的分量,比她猜測的還要高。

“在。”祝淩合上書,“公主請進。”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燕輕歌便掀了門簾進來了,她一進來,目光便落在了案幾的荷包上。

祝淩慢悠悠地放下書:“這個繡花荷包,是公主故意落下的吧?”

她說的是肯定句,語氣無比篤定。

燕輕歌一驚。

她直視著祝淩的眼睛———祝淩看起來並不像是隨意說來誆她的,反而像是掌握了什麽切實的證據。

和聰明人打交道,拐彎抹角不如有話直說。

“是。”燕輕歌點點頭,她幹脆隨手拖過一把椅子,極其自然地坐下,“我確實是故意的。”

她笑了笑:“烏魁首可是少年英才,盯著你的人不知凡己,我總得找好了理由才能接近你。”

她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

前日祝淩到的時候,燕輕歌還對她極為防備,就算她換了衣服,還想著去看她的馬好抓證據。

“我不過是一介普通寒門學子,可當不得什麽少年英才的謬贊,更不值得公主費盡心思地接近。”

“烏子虛。”燕輕歌臉上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來,“別裝了。”

“作為前天晚上帳篷頂上的第三人,普通二字可與你沾不上邊。”

“順柔公主———”祝淩臉上的神色半分未變,“說話做事是要講證據的,空口無憑地指證,那就是汙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