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敢染(第2/4頁)

“現在和以前狀況不一樣了。”季匪頓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出心裏話:“總不在家讓你一個人,怕你會嫌棄我。”

他自問是一個在事業上還比較有追求的人,可是,他現在更喜歡老婆。

“我怎麽會嫌棄你?”程見煙卻沒有get到他糾結的點,愣了下就忍不住笑了:“季匪,你好好工作就是了。”

都說軍嫂難當,一年有大半年時間都見不到丈夫的人,她結婚不久其實稍稍有了點這方面的感觸,但絕不可能因此嫌棄或者是怨怪季匪的。

她一直都挺贊成他追求夢想的態度。

只是這種寬容,聽在眼下十分沒有安全感的季匪耳朵裏,就多少有點不是滋味了。

怎麽他上不上班,在不在家,對她完全沒有影響的是麽?

季匪下頜線繃緊,大手一揮扯過被單把自己包裹住,負氣躺下來背對著她。

十足十一副臭小孩的模樣,就差把‘我不開心’四個字直接刻在身上了。

“季匪?”程見煙當然能瞧出來他很不爽,自然也不能讓他就帶著氣睡覺。

她想了想,下意識的俯身過去輕聲問:“你還生氣麽?”

自己說錯什麽了呀?

程見煙俯身時發梢正好碰到季匪繃緊的下頜線,讓人酥酥麻麻的犯癢。

再加上女人洗漱過後身上自帶的那種水果甜香一樣的味道,仿佛無形的線一樣鉆進鼻子裏,劃過五臟六腑,直擊心臟。

季匪忍無可忍,從被子裏伸出兩只爪子扣住程見煙瘦津津的肩胛骨。

一個利落地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

程見煙脊背貼著柔軟的床墊,被摁的結結實實,身體都有點‘陷進去’的錯覺。

“季匪?”她明亮的眼睛直視近在咫尺的男人,眨了眨:“你幹嘛?”

兩個帶著顏色的葷字就在舌尖盤旋,但季匪到底是什麽都沒說。

怕嚇到她。

“程見煙。”他用力地咬了咬牙齒:“能不能別招我?”

“……”程見煙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我什麽時候招你了?”

“過來安慰我就是招我。”季匪特別不講理,俯身在女人小巧的耳垂上啄了口:“記住一句話。”

“別靠近在氣頭上的人,往往是沒什麽理智的。”

他有時候也不想那麽‘正人君子’,很想做點什麽,讓程見煙真正意識到他們現在是夫妻關系,他是她的老公。

也是……不想讓她那麽懂事又獨立的,就好像有他沒他無所謂。

程見煙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盯著季匪微微蹙起的長眉,她這才隱約明白了他在氣什麽。

是因為她的態度太過平淡了麽?

也是,換成別的夫妻,妻子對於丈夫三不五時就‘失聯’這件事,應該是頗為怨念的吧?好不容易等到人回來後,也應該表現出不舍的撒嬌才對。

可惜,程見煙實在不是這樣的性格。

撒嬌就別想了,讓她怨念不舍一下倒是可以的。

“季匪。”她想了想,側過身回應似的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輕聲道:“結束任務後早點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也…挺想你的。”

說起來難免有些羞赧,畢竟這是程見煙活了快三十年以來,為數不多直白的表達自己的心意。

但她說的是真話。

-

夏季的尾巴悄悄轉涼,默不作聲的就步入了秋季。

九月初程見煙發了工資後,就把上個季度的工資整理了一下,把其中的一半都打到了程錦楠的卡裏。

前幾天他們通了兩通電話,房青的情況不算好,頻繁去醫院治療的醫藥費像是無底洞,消耗巨大。

程見煙雖然已經不願意見母親,但在金錢方面總不可能不管。

好在她一個人用錢的地方並不多,更何況,季匪的錢也都在她這兒。

就像是無數對婚後的夫妻一樣,丈夫的錢都歸妻子管,只是程見煙在這方面有些白目,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季匪有多少錢。

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股票證券房產證無法估值,但銀行卡上幾乎每天都會跳動的數字也夠嚇人的。

只是那些錢,程見煙根本不會動。

用季匪的錢去給房青治病,這感覺就好像她結婚是為了找個冤大頭一樣的。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程見煙很害怕他們之間的關系會變得不平等。

本來,她欠季匪的就夠多了。

臨近下班時,程見煙被主任叫到辦公室裏,詢問在教師節晚會上的節目準備的怎麽樣了。

她點了點頭,說還行。

本來是沒什麽才藝展示的,但前幾天偶然見到喬舒後,她突然對該表演什麽節目這事兒有了點想法。

程見煙看著主任,直白地說:“您得給我準備一架鋼琴。”

“鋼琴?”劉主任有些意外:“你會彈鋼琴麽?”

“簡單的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