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敢染(第2/3頁)

她擔心的,倒於這案件本身無關了——主要是季匪那邊。

季匪後天從外省回來,對這邊的翻天覆地一無所知,如果回來看到她的臉上紅腫未消……

程見煙此刻倒是挺慶幸許建良還在拘留所裏,這樣起碼不會被人打死。

必要的隔閡,能阻止犯罪率。

從飯店回家後,程見煙從冰箱裏拿出早上凍好的冰塊,用毛巾包著敷在臉上。

能不能消掉紅腫並不確定,但總歸聊勝於無。

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她試探著打了個電話給季匪。

但線路裏依舊是‘嘟嘟嘟’的忙音,無人應答。

傍晚的時候,程見煙接到許棣棠的電話,他的聲音有些沉,說是許建良那邊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也請了個律師,要和她打官司。

“可以啊。”程見煙愣了一下,無所謂地笑道:“他想打擂台,我奉陪。”

反正證據確鑿,他的犯罪事實又不會改變。

“不會有你想的這麽簡單,律師行業內都有保密條款,我托周啟玄也打聽不到什麽,但是……”

許棣棠頓了下,還是說出自己的猜測:“我猜,老東西八成想打輿論戰。”

當客觀事實不占理,討不到半點好處後,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劍走偏鋒。

畢竟他和程見煙,在名義上是和許建良有‘血緣關系’的。

“無所謂,我不在乎。”程見煙看著自己擦破的指尖,定定道:“能越早把他送進去越好,什麽輿論代價都可以。”

她明白許棣棠的意思,可她一點也不在乎。

自己又不是公眾人物,什麽‘親生子女親手把父親送進監獄’的輿論,就算上了報紙上了熱搜,又能把她怎麽樣呢?

程見煙真覺得無所謂。

許棣棠看出來她的意志堅決,也沒有再開口勸什麽。

他給周啟玄打了個電話,轉達了一下這邊的需求。

而事情的發展的確按照程見煙所預料的方向走。

許建良之前為了錢不擇手段,全然忘了自己是個剛出獄,再次犯罪就算是‘累犯’級別的狀態,等現在禍事闖下來了,倒是知道後果多嚴重了。

他可不想再進去,忙不叠的用之前從許棣棠那裏訛詐過來的錢請了個‘金牌律師’,想著讓人撈自己出去。

被找來的律師很清楚累犯的官司有多麽不好打,一開始本來不想接的,但許建良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他提到了起訴的人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一點,給了律師自以為能解決這個官司的突破口。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把人再送進去呢。

你父親都快六十了,做子女的不能這麽心狠。

打打鬧鬧的都是常事,有哪個當爹的不打閨女?要都報警打官司,監獄都裝不下了。

……

法律上的道理講不通,那就講人情唄。

許建良那邊的律師,算盤就是讓程見煙這邊撤訴。

畢竟要是真打起官司,累犯肯定是討不了好的。

但許建良這邊請來的律師怎麽也沒有料到,程見煙作為那個被打的女兒,居然會如此‘無情’。

就算他說明許建良願意寫保證書,移居外地,從此不再朝她要錢等等條款也不成,程見煙就是執著的要以‘故意傷害罪’這個罪名,送許建良進去。

“程小姐,做人留一線這個道理你該懂吧?”律師沉下臉來,壓著怒氣勸道:“一個作為你父親的六十歲老人,就算真的犯了錯,就這麽不可原諒?”

“方律師,我理解你作為律師要賺錢,所以在接官司之前可能沒搞懂一些事情。”程見煙面無表情,冷淡道:“但有件事你沒搞清楚,許建良不是我的父親。”

“在一個月之前,我甚至沒聽說過這個人,我的父親另有其人,而且只有一個。”

“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去查我的出生證明,戶口本,你找不到任何那個人是我父親的證據,他純粹是一個□□犯,傷人犯而已。”

無意和這位大為震驚的方姓律師繼續交談,程見煙說完這句,就拎起包離開。

可第二天,她就在微博的‘本地熱搜’上看了到了一條話題——#某高校教師要把親生父親送進監獄,這樣的人,究竟配當人民教師教書育人麽?#

程見煙愣了下,眉頭微蹙,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兒。

許建良為了不重新進去,的確是會狗急跳墻想盡一切辦法的,買熱搜登報紙汙蔑她都有可能,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他哪兒來的錢呢?許建良那裏的錢,或許傾盡所有夠請一個律師,但買熱搜之類的,基本不可能。

如果他有買微博熱搜的這筆錢,也不會那麽著急的劍走偏鋒來找她要了。

程見煙點開看了看,發現話題下面的評論倒是還好。

或者是因為實名制,理性的網友多了,基本沒有直接扣帽子站隊的,而是說要看事情經過不能聽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