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與其求他,不如求我”(第2/3頁)

他憑著感覺想要再找到回臥室的路,卻因為辨別不清方向,一路磕磕絆絆,不知怎麽的,最後竟然走到了樓梯口,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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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容凡躺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

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照進眸底,讓他本能地眯起了眼。下一秒,傅溫禮帶著淡笑、溫和的俊顏卻突然闖入視線,如夢中一般,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醒了。”傅溫禮擡手探了探他的體溫,看著他問道:“頭疼不疼。”

容凡眨眨眼,緩緩動唇:“不疼。”

半晌之後又道:“有點渴。”

傅溫禮給他背後墊了個枕頭,扶著他慢慢坐起來:“你身上還有淤青,小心一點。”

叫他這麽一說,容凡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肩膀、胯骨、和膝蓋上的痛感是因何而來,之後凝著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甚至還纏著繃帶。

“你手上的傷口消過毒了,這兩天別碰水、也別用力。”傅溫禮說罷將一個續滿溫水的杯子送到他嘴邊,傾斜了角度輕聲道:“我喂你。”

容凡就著抿了兩口,待嗓中的幹澀有所緩解,才想了想,開口問道:“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

容凡話音落地,傅溫禮臉上的笑意淡去,眸光定了定,突然變得嚴肅而又淩厲:“我去家裏敲門的時候那些人還在睡覺,不然還發現不了你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他說完看向容凡,替人掖了掖被角:“這家私立醫院的董事我認識,你好好養著,沒人會來打擾你。”

能待在傅溫禮身邊自然是安心的,可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在平城,與秦姿凝和周家人共同呼吸著同一方空氣,容凡的心裏就開始止不住地犯惡心。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那只手,小聲問道:“那些人呢?”

“他們進不來。”

知道容凡問的是誰,傅溫禮直截了當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帶一絲情緒、冷漠且堅定。

容凡長長舒了一口氣,須臾之後,在傅溫禮的凝視下緩緩擡頭:“我想回家,跟你回安城。”

傅溫禮盯著他沉默了片刻,顧及著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面色稍顯猶豫。可容凡眸中閃著的那簇光,又讓人看到了其中深藏著的急切與期盼。

思索再三,傅溫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笑著回了一個字:“好。”

容凡放下心來,嘴角勉強勾了勾,可是忽然想起自己還有行李放在秦姿凝那兒,於是開口道:“我的箱子……還有手機……”

“都不要了。”傅溫禮垂眸看著他:“回去全部給你買新的。”

此番話音剛剛落地,這時病房裏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音。

傅溫禮冷著臉朝屏幕上那個名字瞥了一眼,任它響了一會兒,才對著容凡低聲囑咐道:“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休息。”

說完之後,擡手在容凡臉頰溫柔摸了摸,才動身走向門外。

醫院清冷安靜的走廊裏,傅溫禮立於墻邊將電話接起,下一秒,聽筒那頭便傳來了秦姿凝急切的嘶吼聲:“傅溫禮,我要看自己兒子,你憑什麽讓醫院攔著我!”

傅溫禮神情自若地聽著她發瘋,待人完全息了音,才動動唇,緩緩開口告訴她:“不必了,你以後都不用看了。”

“你什麽意思?”秦姿凝咬著牙,唇間發出的聲音有些顫抖。

須臾之後,只聽傅溫禮冷冷出聲:“我把人完好無缺地交給你,你現在讓他帶著一身傷回來……”

傅溫禮說著頓了頓,輕哼一聲:“即是如此,那你以後也都不必看了。”

“我是她母親!”秦姿凝在電話裏吼了出來:“你哪來的權利跟我這麽說話?”

“母、親。”傅溫禮嘴裏念叨這兩個字,突然斂了眸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字,你今天連打這通電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秦姿凝,與其在這口出狂言,不如回家好好查查昨晚走廊裏的燈為什麽沒有開、浴室的地上又為什麽會有水和玻璃渣子。”

這是傅溫禮與她認識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當面直呼她的大名。聽得她後背發涼,因為緊張,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緊接著,她聽見傅溫禮說道:“你捫心自問,消失了五年現在突然出現,急於跟容凡修復母子關系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秦姿凝因著他的話微微一僵,怕被察覺到自己的真實動機,故而吸了一口氣,即使心虛,也假裝著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傅溫禮早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不置可否地輕笑出聲,轉眼間,卻是眸光一沉:“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的容家,早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它自己本身就在走下坡路了,哪裏還有多余的精力,分給你這個毫無關系的外人?”

秦姿凝聽到這話,瞳孔一震:“你……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