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仙人何在?護國九兵!

隨著王遠一聲令下,莊嚴的閻羅殿便即隱去。

薛東樓腳下一空,猛地掉進了一口巨大的油鍋裏面。

滋啦——!

“啊!冤枉,冤枉啊!”

薛東樓口中淒厲哀嚎著,在油鍋裏被炸得骨焦肉爛,魂體恢復之後,又被拔舌、剪手指、從襠部鋸成兩片、被牲畜踩踏成肉泥……

雖然有身上的【陰德】護持,這閻王殿中的刀山火海對薛東樓傷害不大。

但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每經過一重刑罰,他的意識就混沌一分,【陰神】的道行也隨之衰退一分,在【鬼境】中陷得更深。

而每經過一重刑罰,王遠都總能找到新的處罰理由再開啟下一種。

眼看薛東樓在不斷哀嚎之中,漸漸連自己的名字都給忘得一幹二凈,記憶缺失,已然與新死的普通鬼魂無異。

說明火候已至,不至於在徹底死亡的危機中突然驚醒了。

嘭!

一連吃過陰司十大酷刑之後的薛東樓,被兩個陰兵重新押到堂下。

也許那些精神剛毅,道心堅定之輩,有小概率能從越來越強大的“鬼迷心竅”中重新掙脫出來。

但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薛東樓顯然不在此列。

此時的他已經渾渾噩噩,口中喃喃:“我有罪,我有罪”,竟是連冤都喊不出來了。

民心似鐵,官法如爐,這閻王殿也是一樣。

到了這裏,只有招,和十分痛苦地招,這兩個選項。

薛東樓頭上的【陰德】能騙過《陰律》,卻騙不過他活閻王!

王遠眼中寒光一閃,拋出手中令簽:

“鬼犯既然已經認罪,來啊,左右,給我手動剁了他!”

在需要借助【鬼境】剝奪薛東樓力量的時候,他當然會認認真真遵照《陰律》,但在達成目的之後,立刻便將《陰律》一腳踢開。

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說的就是他。

畢竟,王遠在禦龍直衙門裏廝混了這麽長時間,一張二皮臉早就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鏘!鏘!鏘!……

早就按刀而立的一群【黃泉陰兵】,聞令之後頓時拔刀而起,架著肅殺的陰風,猛然殺到眼神空洞,渾渾噩噩的薛東樓面前。

哢嚓!

一瞬間,無數刀光落下。

即使薛東樓在本能的求生欲驅使下還想掙紮,卻悲哀地早就忘記了,自己本質上其實是一只【三屍蟲神】。

眨眼之間,就被亂刀砍成了肉醬。

而這一次,薛東樓再也沒能重新站起來。

大馬金刀坐在上位的王遠,看著地上那一堆碎肉冷笑一聲:

“你不是想要我家小姨娘的水德龍鱗衣嗎?我還想要你的‘水德龍氣’呢,拿來吧你!”

伸手一抓,薛東樓身上那股濃濃的“水德龍氣”,頓時化作絲絲縷縷的煙氣落入王遠的掌心,化作一顆碧瑩瑩的龍珠。

當一個【陰神】境還活著的時候,【活閻王】的權能可能制不住他,但將他打死之後,再去“奪運”自然不在話下。

王遠又不需要像建明皇帝一樣細水長流,長年累月不斷汲取青妍的龍氣,維持自身的九五之格。

不介意一錘子買賣,也完全不需要留下活口。

這一股水德龍氣,無論是給小姨龍韶拿來夯實根基,還是給大姨青妍拿來“水生木”彌補虧空……

抑或是助益周景煥的蛟龍位格,都是好東西,自然不容放過。

當然。

薛東樓渾身是寶,他這條氣運青紫的水德蛟龍,本身便是天下一等一的【水官】人選。

但在王遠這裏,【五官】可不是只看資質優劣。

【五官】與王遠命數綁定,生死相依,關系比夫妻、子女還要緊密,可與心、肝、脾、肺、腎比肩。

只要一人得道,便有雞犬升天的可能。

若將此事說出去,恐怕世間大多數術士都不會認為成為【陰官】是一種懲罰。

即使【陰官】曾經吃人他都能接受,但要是把這麽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惡心玩意兒放進身體裏,將來還要帶契他一起成道。

王遠覺得自己這輩子恐怕都不幹凈了。

吱——!

隨即,薛東樓破碎的軀體中,一道【神通法篆】發出低沉的蟲鳴。

不斷扭曲著化作一只通體純白,高額、突眼、寬頸、翅翼的【詭物】,卻是一只精美至極的白玉蟬。

一道【度化仙光】將之度化。

【詭物·白玉蟬】

能力:蟬蛻復生(替死),貼身佩戴,最好是能含在口中,當致命危機來臨之際,可以替死一次,可重復使用。

戒律禁忌:

【一、王侯專用。

歷史上,玉蟬多為王公貴族群體下葬後的壓舌之物。

他們普遍認為蟬從地出,逝者口含玉蟬,有蟬蛻復生,靈魂不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