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相認,公布,誰看誰的笑話(第2/4頁)

她上前,彎下腰,將年庭初扶起,聲音很輕:“叔叔,別哭。”

“不哭不哭。”年庭初用力擦著眼淚,“是個好日子,我不能哭,傾傾,我是你叔叔,我真的是你叔叔!哈哈哈哈哈,我有侄女了!”

他明明在大笑,眼淚卻還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看看你,在孩子面前哭什麽。”葉枕眠跟在後面進來,埋怨,“都把孩子給嚇到了。”

司扶傾擡起頭,看向女人:“嬸嬸。”

這一聲,讓葉枕眠一秒破防,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是嬸嬸,是我,傾傾,這些年你太苦了……”

年庭初接過紙巾,小聲:“你還好意思說我。”

“所以我爸爸媽媽……”司扶傾將手查到口袋裏,卻連帶著手臂一同顫了起來,她頓了頓,第一次感覺聲音不是自己的了,“他們真的都不在了?”

“……”

這句話,讓兩人都默然了下來。

年庭初神情一黯,雙手抓緊褲子,聲音幹澀:“是,出了意外,抱歉,如果我能早點發現……”

他手顫了顫,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塊古舊的懷表。

“這是你爸爸的遺物,傾傾,我真的很抱歉。’

司扶傾沉默地將懷表握住。

感受著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紋摩擦著掌心。

裏面有一張年鶴川年輕時的相片。

少年意氣風發。

司扶傾盯著他的眼睛,仿佛這樣年鶴川還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朝著她笑。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明明她沒見過年鶴川,可血脈裏的牽連卻瘋狂地波動著。

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胸腔。

“叔叔。”很長很長一段沉默後,司扶傾擡起頭,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看不出什麽,“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

年庭初動了動唇:“好。”

“你有什麽事,跟叔叔和嬸嬸說。”葉枕眠於心不忍,“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雖然……”

雖然也不是什麽大家族,不能給她拿什麽資源。

但可以盡力做到最好。

司扶傾很淺的笑:“我知道的,嬸嬸。”

葉枕眠拉著年庭初出去,並關上了門。

房間裏靜靜的,不知過了多久,陽光已經西斜。

郁夕珩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女孩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抱著雙膝,下巴也搭在膝蓋上。

整個人很小的一團。

陽光落在她的背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司扶傾聽到了聲音。

她沒擡頭都知道是誰,忽然開口:“其實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注定孤身一人。”

夜挽瀾死了,鹿清檸死了。

重來一世,好不容易找到親人,她的爸爸媽媽卻也不在了。

死亡對她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邊的人都死了。

“傾傾別怕。”夜挽瀾說,“只要我們還活著,你就不會是獨自一人。”

司扶傾低下頭,抱著雙膝。

可是姐姐,你們都走了啊。

前世,24歲的司扶傾是無所不能的。

因為她在五歲那一年遇到了夜挽瀾和鹿清檸。

她想著夜挽瀾還在,於是去學琴棋書畫。

她想著鹿清檸還在,於是去學賽車拳擊。

日日夜夜在《永恒》的深淵模式裏把自己練到極限,倒了爬起來再練。

可學會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這其實並不是無所不能。

她只是想帶著夜挽瀾和鹿清檸一起活下去。

郁夕珩靜靜地站在她旁邊。

半晌,他開口:“不是。”

司扶傾怔怔擡頭。

就見他朝著她伸出手,很平緩的兩個字,力量卻是巨大的:“我在。”

司扶傾看著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有一瞬的恍神。

她慢慢地將手搭在他的掌心裏:“老板,你小心我克你,你說你這麽年輕,不能早逝了。”

“但我的腿是你治好的不是麽?”郁夕珩微笑,“你怎麽克我了?你旺我還來不及。”

“那是,我可是錦鯉。”司扶傾又恢復了活力,她有些好奇,“那除了棠棠外,老板其他親人呢?沒聽過你提過。”

她知道他是郁老爺子老來得子。

所以輩分雖然高,年齡卻不大。

郁夕珩淡淡:“她在生我的時候落下了病根,並不見我。”

何其相似的經歷,讓他仿佛回到大夏朝。

他的母妃是先帝寵妃,但因為生他的時候和先帝產生了巨大的分歧,被打入冷宮。

他更是在繈褓之中直接被扔出了宮,

後來他母妃再次母憑子貴,重獲先帝獨寵,更是一躍到了皇貴妃的位置。

當時皇後去世幾年,位置懸空,鳳印也在皇貴妃的手中。

只是,所有人都忘了他。

“親人或許並不看血脈。”郁夕珩收回思緒,“也看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