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阿巴頓的野心

“賽斯，你說得過分了。”但丁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憤怒，這樣的言論流出去，帶來的影響難以想象。

賽斯揮了揮手，他的態度滿不在乎。

“睜開眼睛看看吧，但丁。看看那些原鑄戰士，除了名字之外，他們有什麽和我們是一樣的。他們不是聖吉列斯之子，只是一群掛著聖吉列斯之子名頭的騙子。基裏曼想讓我們所有人都變成了穿著紅色鎧甲的極限戰士，那樣他就能控制整個帝國。”

賽斯看向墓穴中那些已經死去的聖血天使。

紅色蠟燭正在燃燒。

被遺忘的戰士永眠在石棺中。

石棺的數量很多，從兩人的前面就一直擺列到黑暗之中。

墓穴所處的位置很深。

深到連泰倫都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死者能在這裏一直沉睡。

能待到恒星把自己燒光，宇宙走向毀滅的那一日。

若是人類在未來的某天也像那些古老的種族那樣滅絕掉的話。

墓穴也會留存下去，直到被下一個足以宣稱自己是銀河系主人的傲慢種族發現。

賽斯的聲音變得憤怒，其中卻帶著一絲沮喪。

基裏曼帶來的改變讓他無法適應，讓他感到憤怒。

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麽。

“這不是拯救，基裏曼的所作所為是對聖吉列斯遺產以及帝皇作品的蓄意破壞……”

“夠了，賽斯。總有一日，你會為今日的言論而愧疚的。”但丁打斷了賽斯的激進言論，他注視著這位被憤怒填充的聖吉列斯之子。

賽斯的話語充滿了褻瀆。

他在用言語傷害一個擁有高尚品質的原體。

這是一種卑劣的行為。

會被人們所不齒。

可但丁沒有辦法將基裏曼的偉業完全地告訴對方，從而反駁賽斯的荒謬言論。

在聖吉列斯復活之前，那個隱秘的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基裏曼籌備著如何復活所有血之戰團的聖父。

計劃著將那些忠誠的原體帶回來。

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將會在帝皇和原體們的領導下開啟。

人類將獲得拯救。

聖吉列斯之子也將獲得拯救。

而現在，賽斯這些不明真相的人卻誤解著他。

他們認為自己是對的，他們言行維護著聖吉列斯的遺產和帝皇的統治。

“我絕不會認錯，巴爾之主。我抗拒他，我會允許那些全新的撕肉者的存在，可我不會接納他們。我會離開，帶著那些忠於傳統的戰士離開。時間會證明你我的對錯，巴爾之主。記住我的話，總有一日，你會承認自己是錯的，而我是對的。”

賽斯不等但丁回答，就走進了黑暗中。

他離開了。

但丁注視著他的遠去，嘆了一口氣，也轉身離去。

石棺沉默著，英靈們對此並不在意。

或許在意，只是沒人傾聽他們的聲音。

世界會發展，會前進。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車輪那般滾滾向前，無人可以撼動。

……

……

清理工作進行得很快。

虛空，巴衛一，巴衛二，巴爾三顆星球的蟲族被打散。

蟲巢意志崩潰了。

幸存下來的泰倫生物很多淪為了沒有心智的野獸，它們遵循本能去活動，造成不了什麽危機。

那些擁有獨立心智的泰倫生物潛伏了起來，剿殺它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這不是什麽輕松的事情。

落在巴衛一上的卡班達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被驅逐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何等慘烈的戰鬥。

只能從塌陷的地表，破碎的肢體上猜測那場戰鬥的規模。

人們在戰場上找到了血騎士戰團的戰團長約爾。

他死了。

單膝跪在到處都是屍體的戰場上，一只手仍在緊緊地抓著武器。

戰甲破碎，武器都裂開了，怒目圓睜，憤怒無比，就好像注視著永恒的仇敵。

不屈的意志長存於他的肉身之中。

目光注視著一切，充滿了無盡的憤怒。

給人一種隨時都會起身，再度投入到戰鬥中的錯覺感。

所有的血騎士都死了。

犧牲在蟲群和惡魔之中。

他們曾受限於自己的缺陷，被人誤解，視為叛徒。

而在最後一刻，他們證明自己。

血騎士永遠都是高貴的聖吉列斯之子。

他們縱然陷入狂怒，也不會向混沌屈服。

聖血天使們收斂了他們的屍身，將其葬入天使堡地下的墓穴之中。

但丁做出了決定，他要再次重建血騎士。

戰團長將繼承約爾之名。

血騎士被血渴和黑怒所折磨，他們誤入歧途，在戰爭中失控，無差別的屠殺敵我。

可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背叛帝國，更沒有辜負聖吉列斯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