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寡婦之死

我叫陳長生。

十六歲那年,有人告訴我:我天生犯桃花劫,二十二歲前,會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我信了,因為這是我爺爺陳半仙說的。他老人家是方圓百裏有名的算命先生,鐵口直斷,一生不曾有誤。

我問過老頭子,能解不?

老頭子說不能,我要沾女人褲襠那寸把地,必死無疑。

從那以後,女人在我眼中就成了貓,我就像一只可憐的小老鼠,小心翼翼躲藏著,生怕一不小心鉆進她們的懷裏,小命嗚呼了。

一直到大學畢業,寢室同學早已是花叢老手,閱女無數。

而我這個苦命童子,連女人的手指都沒摸過。

我相信,只要遠離女人雪白的大腿,我就能熬過二十二歲,破了這劫好好的活下去。

大學畢業那年,我剛好二十二歲,老爺子怕我出事,把我叫回了村裏。原本以為我的桃花劫數,會在這個小山村裏安然度過。然後再殺回城裏,叫上七八個妞,下半身過上幸福的生活。

但不曾想,一場突然其來的意外,讓我終究沒能躲過老爺子的預言。

我這一劫應在一個寡婦身上。

寡婦叫趙美芝,是我們村裏的話題人物。

她長的很漂亮,白白的皮膚,高挑的身材,嫵媚的氣質,長的跟畫裏人兒一樣,怎麽看都不像農村人。

沒有人知道她是哪來的,就連婆家人也說不上來,村裏人都說她是周家老大從城裏買回來的。

更奇怪的是,這個女人很少出門,每天天不亮,她會在河邊洗衣服、梳洗頭發,雞一叫就回家。

平時村裏有啥事,都是她的女兒周小魚出面。

要說這麽漂亮的美人,村裏男人誰不惦記,想扒她家的門啊。

實際上,至今還沒人敢踏進她家房門一步。

為啥啊,周老大是死了,但他有四個弟弟,全都是孔武有力的兇漢。

有這樣的小叔子,誰敢去偷啊。

要說能偷著,吃了肉,撒了歡,挨頓毒打,也認了。偏偏這寡婦窩,有些邪乎。

幾年前,村裏有個光棍叫陳癩子,因為饑渴難耐,起了賊心,半夜偷摸爬進趙美芝家想嘗個鮮。

吃到肉沒,無人知道。

但打那晚起,陳大癩子就瘋了。

村裏人說他是被寡婦屋裏的晦氣給沖傻了,也有人說寡婦把死去的男人供在家裏養著呢,陳癩子是被周老大的鬼魂嚇傻的。

不管如何,打那以後,我們小河村的男人惦記歸惦記,再也沒有人踏進過寡婦窩。

我跟她不熟,按理來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但命運就是這麽奇妙,偏偏讓我栽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那天是中元節,我去村口給死去的父親燒完紙回來,天已經黑透了。

路過村口的時候,周小魚喊住了我,說她家的燈泡壞了,想找我幫忙。

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但周小魚卻是奇醜無比。

她左臉頰上有一大塊青斑,雖然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但看到她那張“青面獸”一樣的臉,我還是會頭皮發麻。

我嚇了一跳,沒好氣罵她,大半夜不在家好好待著,跑出來嚇什麽人啊,修燈泡,改天吧。

周小魚有些失落的扒拉頭發遮住臉上的青斑,小聲說:長生哥,是我娘讓我來找你的。

一提到她娘,我有些猶豫了。

我這人天生有一顆賤膽,村裏人把寡婦窩傳的神乎其神,我一直想去看個究竟。

再說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能進寡婦窩一睹美人芳容的機會可不多。

打定主意,我便答應了周小魚的請求。

來到她家,我就感覺像是走進了冷庫,涼颼颼的,沒有一絲人味煙火氣。

屋內點著白色蠟燭,陰森晦暗。

我看了幾眼,周小魚家根本就沒通電,電線都沒有,哪來的燈泡?

我有些不爽的問她是不是耍我,大半夜的擱這寒磣人呢?

周小魚指著裏面的門,小聲說:長生哥,我娘想跟你說會話。

大晚上的,編借口把我騙到這來,就為了說話,誰信?

趙美芝約我,莫非是寂寞難耐?

這就紮心了,我二十二歲生日還沒到,現在她就是想跟我好,也沒那膽啊。

更何況周小魚在門外,當著人面欺負人家老娘算哪門子事。

我就尋思著看她幾眼,回頭有個念想,也就心滿意足了。

裏屋點著一盞昏黃油燈,家什不多,但收拾的整整齊齊,床頭擺放著一盆白色鮮花,彌漫淡淡的香甜。

看不出來,趙美芝還挺浪漫,難怪村裏都傳她是城裏人,果然講究啊!

昏黃微光中,她側臥在席子上,身上只裹了一床薄薄毛氈,大半雪白酥胸與美腿露在外面,看的我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