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壞事做絕

“三叔?”

我一把抄起地上的匕首,是警惕的朝正堂屋門口看去。

可是……門檻還是那個門檻,剛剛看到的那只手卻不見了。

“三叔,是不是你在裏面?不要裝神弄鬼了,那個壇子我在你家裏見過了,你出來,咱們把事情說清楚!”

陳家祖堂的設計非常合理,正堂屋坐北朝南,從早到晚光線都不差。

可是現在那門檻以內的範圍就好像陷入了黑夜一般,僅僅看得清兩尺的距離,再往裏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你……進來……”

在我遲疑的當口,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一次,說話的似乎是一個老男人。

和前兩次不同,聲音不是那種縹緲無蹤的,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就是來自正堂屋裏。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聲音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渾不像剛才那種的毛骨悚然。

“你是誰?”

“來……一定……來……”

老男人的聲音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著讓我過去。

而且那種腔調……咋說呢,聽著好像馬上要斷氣一樣。

我看了看手裏的匕首。

剛剛從刀身反光上看到的景象,可不就像是一個將死的人在做最後的掙紮,想從裏面爬出來嗎?

“好,我來了,你最好別耍花樣,我跟你說,我也不是好惹的。”

匕首交到左手,我從褲兜裏摸出了一小包雷擊木粉末對著正堂屋晃了晃。

正堂屋裏一片寂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個剛才跟我說話的家夥,不會已經斷了氣了吧?

也不對,應該叫魂飛魄散?

我心裏雖然忐忑,還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正堂屋門口,先是從匕首的反光上觀察了一下門檻裏面。

這一次,我什麽都沒看到。

一步踏進門檻,又是一個哆嗦。

這正堂屋裏的溫度比院子裏還要低個五六度。

我朝裏面走了幾步,正堂屋裏的一切終於清晰了起來。

供桌上擺著的一把供香,好像被車碾過一樣全成了沫子。

香爐旁兩支才燒了個頭的蠟燭,也被折成了四段。

而供桌後面的神台上,原本供奉的祖宗牌位此東倒西歪一片,更有甚者,一些牌位直接被扔在了地上,就只有靠前的一塊還立著。

“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麽?”

我警惕的掃量著四周,不敢放過任何一個能躲藏的地方。

“地——無邊——”

一聲嘶啞的聲音從那僅有的一塊還立著的牌位上傳了過來,緊接著就聽“哢嚓”一聲,牌位當著我的面憑空裂成了兩半。

我急忙過去查看。

牌位上寫的名字叫陳耀祖。

這名字我有印象,是我太爺爺。

難道說剛剛那個喊我進來的就是我太爺爺?

可是……這牌位怎麽平白無故的崩裂了呢?

難道說太爺爺他……

我把兩半的牌位懟在一起,雙手合十拜了拜。

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剛剛太爺爺最後留給我的是一個“地”字,還有一句“無邊”。

“地”是什麽意思?

讓我在地上找什麽東西嗎?

我把供桌和神台下面的布簾撩起來看了看,下面除了灰塵並沒有什麽。

等等,那些扔在地上的牌位好像有點不對。

剛才注意力都在聲音上,沒太注意,現在看來,那些牌位並不是胡亂散落在地上,而是組成了兩個字?或者偏旁?

左邊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字。

右邊似乎是沒寫完,只有一個“亅”。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明明可以說話,卻又要在地上用牌位擺字。

而且……這字應該沒有完成。

這是不是說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制約著太爺爺,讓他不能把想說的話直接表達給我呢?

會不會這地上是一個謎面,而那句“無邊”則是提示呢?

一定是!

不然太爺爺的牌位不會在說完之後直接裂掉!

?……無邊……?……

“蟲二!臥槽!是蟲二!”

我猛地一拍腦瓜子。

小時候爺爺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乾隆皇帝出去遊玩的時候,在西湖的一個亭子上提了“?二”二字。

別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唯獨劉墉看懂了。

說這是“風月”兩個字把外邊的邊框去掉了,萬歲爺想說這地方“風月無邊”。

那麽地上兩字按著這個方法去解的話,左邊那個應該是繁體的“風”字,而右邊那個“亅”……該不會是個水字吧!

我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生在術法世家,一些基本常識我還是懂的。

像小河村這種一姓獨大的村子,大姓的祖堂必然是修在整個村子風水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