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開棺

“白小姐,謝謝啊。”

兩口小號棺材放在一邊,幾名工人掄著鐵鍬在莊園東北角的櫻桃樹下賣力挖了起來。

“叫我雨洛或者洛洛都行,叫白小姐太生分了。”

“這是我家的麻煩,你過來送個貨,就被卷進來了,我謝你還來不及呢,你謝我幹嘛?”

“不是這個,我是說……小魚。”

從懂事開始,我就沒見過周小魚像今天這麽高興過。

直到我們拉著棺材出門時,她都在對著小鏡子傻笑。

“我這叫慧眼識珠,她臉上要沒有那塊斑,絕對比我好看。等過幾年技術再發達點,我開個美容院,你把她借給我做活招牌吧。”

工人們的動作很快,我倆嘮嗑的功夫,就挖出了一米多深的坑,露出了兩口六邊形棺材。

我不懂西方人開棺有什麽禮儀,索性就按照華夏的來了。

給工人師傅們派發了紅包,讓他們把棺材擡上來,燒了香燭元寶後,用鐵鍬撬開了棺材蓋。

第一口棺材裏躺著一副小孩子的白骨,裹在屍體上的衣服已經被屍水腐蝕的破爛不堪,好在年頭很久了,只有一股子淡淡的土腥臭味。

而第二口棺材一撬開,在場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棺材裏躺著的是一個小女孩。

和她弟弟不同,金發小女孩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身上可愛的洋裝和懷裏抱著的布偶都是幹幹凈凈的。

而她的兩只小腳丫上,竟然套著一雙小號的大紅色綴朵繡花鞋!

“老板,這咋整啊?燒了吧,這丫頭說不準是個粽子!”

領頭的老工人湊到我身邊戰戰兢兢的說著。

做土木活的,都懂一些忌諱。

挖出屍體來不奇怪,但是挖到這種積年不化的屍體,那就是個大麻煩。

往小了說,參與的人要走背字。

往大了說,旱魃一出赤地千裏。

“暫時還不能燒,老哥,讓兄弟們把那個骨頭架子收羅一下,這個我來處理。”

我又給了老工人一個大紅包,然後走到土坑前,一個公主抱把她從棺材裏抱了出來。

我對著女孩並沒有什麽畏懼,畢竟她之前把我當成了她弟弟,帶著我去挖地玩來著。

女孩身上不但沒有異味,還帶著點淡淡的奶香。

身子並不很僵硬,如果不是面上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是淺白的話,和活人的區別並不大。

“我的天,這屍體保存的好完整啊。要不是艾爾莎下午就到了,我真想把她擺在我的臥室裏。”

艾爾莎就是那位愛德華伯爵的後人。

她給白雨洛打完電話之後,就已經往機場趕了。

我瞪了白大小姐一眼,真不知道該說她膽子大還是口味重了。

往臥室裏擺僵屍當裝飾,英叔也不敢幹吧。

把小女孩的屍體放進棺材,我扒下一只繡花鞋研究了起來。

相對於之前見過的那些繡花鞋,這只小號的陰氣沒有那麽重,捏在手裏只是微涼。

在鞋梆子後面掛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金色長命鎖,鎖身上刻著一個我沒見過的符箓。

女孩的鬼魂說每次她要離開莊園,就會被鎖鏈纏住腳踝,應該就是這東西在作怪。

繡花鞋可能和屍體不腐有關,我給女孩重新穿上,等艾爾莎來了,再研究要不要把鞋子銷毀。

工人們往坑裏填土的功夫,白夏宇從大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我們這裏擺著四口棺材很是詫異,似乎白雨洛找愛德華伯爵後人的事情並沒有告訴他。

了解事情的原委後,白夏宇不停地罵著晦氣。

他說一定要找前房主去算賬,他的兩個兄弟說不定就是被這兩具屍體給克死的。

對於他這種說法,我不置可否。

只不過……

白夏宇的面色比之前還要難看,雙頰有些凹陷下去了,瞳孔裏更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白先生,這裏也沒外人,你最近真的沒有遇到什麽怪事嗎?”

“沒有啊。就是太累了,精神頭不太好。左邊後腦勺跳著疼,別的也沒啥了。”

“哦……那,你站著別動。”

我把白夏宇拽到櫻桃樹另外一邊,從兜裏摸出來一張封在真空袋裏的黃紙。

這一張是爺爺留給我的東西,叫做試冤紙。

接觸到一定量的怨煞之氣就會迅速變黑。

爺爺的遺物,換個人的話,我肯定舍不的用。

誰讓白雨洛今天幫了我大忙呢,就當還個人情吧。

我從他跳著疼的後腦勺開始,一路向下,沒測出什麽,再轉到正面。

當試冤紙劃過嘴唇的時候,顏色出現了變化。

不是很嚴重的濃黑,而是一種深褐色。

“陳師傅,這是怎麽回事?我,我也沒有口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