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夜半的兒歌

本想順道給周小魚帶份早餐。

結果換了個衣服,鄭爾東罵罵咧咧把車開到了距離最近的四醫院。

之前太過緊張,我都忘了後背在焚化爐上燙傷了。

直到脫工作服時,才發現衣服和後背上的皮肉沾黏在了一起。

大夫把衣服剪開,清理傷口時疼的我差點沒抽過去。

上了點藥,鄭爾東就嚷嚷著要帶我回家。

大夫不幹啊。

人家一瞅那倆巴掌大的燙傷面積,懟了毫無人性的老鄭一通後,果斷給我辦了住院。

老王八那個罵啊。

我這可是工傷,花多少錢都得算他頭上。

又是一夜沒睡,我趴在病床上勉強補了個覺。

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趴在窗邊的水紀。

我讓她嚇的一哆嗦,差點滾到床底下去。

問了一下我才知道,今天照看我的小護士,正是之前安置水紀的那一位。

小護士對劉安泰頗有好感就留了他的電話。

看到我住院,就告訴了劉安泰。

零處頭號拉攏的目標住院,劉安泰咋能不上心呢。

當即派出了零處之花過來跟我打感情牌。

我簡直無語。

打感情牌挺好,但你讓一個鋼鐵女漢子來照顧我,是怕我活的不夠長?

水紀告訴我,今天早上警方接到報案,在一處爛尾樓裏發現了一位受害者。

他沒死,只是像李沐清辦公室那個小平頭一樣,被挖眼割舌敲碎了所有關節。

這個受害人,正是燒烤店兇案裏最後一名在逃犯。

基本可以和私立一中的兇殺案並案處理了。

警方對李沐清的監視還在進行中。

李沐清可能察覺到了什麽,最近深居簡出,吃飯都點的外賣。

而看守所那邊,幾名在押的嫌犯已經快挺不住了。

現在八月天,他們一天到晚圍著火堆,藿香正氣水都當水來喝了。

一開始他們還抱怨警方做法不人道。

直到知道外邊幾個鐵哥們的下場後,所有人乖乖閉嘴了。

其實這幫人渣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

我只想知道背後的兇靈到底想做什麽,和杜家有沒有關系。

晚飯時分,劉安泰過來看我,“順便”帶來了幾份卷宗。

這些是警方覺的有“問題”的案子,讓我甄別下哪些可能是靈異案件。

看在他帶來了烤鴨的份上,我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嘿嘿,不料第一份卷宗,就給我帶來了一番驚喜啊。

這份卷宗裏有一男一女兩位死者。

他們都是火葬場的員工。

男的叫王敬悅,今年五十歲,殯儀館擡屍工。

兩天前被人發現躺在停屍間的屍床上,腦袋給擰了一百八十度,後腦勺朝前了。

女的叫劉愛花,今年五十二歲,殯儀館值班員。

和王敬悅同一天被發現死在值班室,死因是腎上腺激素分泌過量。

也就是嚇死的。

卷宗後面附著死者照片,正是老王和被羅溪扒了皮的血臉大媽。

我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這兩位已經死了好些天了。

那鄭老板請王敬悅喝大酒又是咋回事?

難道是很多天前喝的?

還有,昨天晚上到火葬場後,我就沒見過老王和大媽之外的人。

為什麽早上還會有人來跟我們交接,給鄭爾東錢呢?

我勒個去!

我八成是被鄭爾東那老東西給騙了!

他帶我去火葬場根本不是當擡屍工,而是去除靈的!

怪不得早上負責人給他那麽多票子。

我收拾的幾個家夥,都是跟我沾著因果的。

而害死老王和大媽的,恐怕是老財迷逃出去那段時間解決掉的。

我那個氣啊,當即就要下床找老東西拼命、要錢。

不過當我摸到枕頭下的釘子時,又冷靜了下來。

釘子!

這玩意兒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老王的眉心和手裏。

難道是老財迷故意留給我的?

仔細回想一下,除了釘子,在情急之下我還使出了符術。

還知道了斬草除根的道理。

這些……很難說是巧合,還是老財迷故意展現給我的。

周疤子,看來你確實沒坑我。

老財迷還是有一手的。

我心平氣和的趴在床上把卷宗當故事看了一遍。

其間周小魚來到醫院給我送了一桶雞湯。

本來她說回去有點遠,打算在醫院裏陪我來著。

結果劉安泰這孫子一拍胸脯,說他開車來的,拉著周小魚就出了病房。

這貨有多想我和水紀搞一起,然後用美人計把我留在零處啊?

水紀這娘們根本不適合照顧病人。

跟我扯了一會兒閑,就躺在旁邊床上玩手機。

連二十分鐘都沒用,呼嚕聲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