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你們中有二五仔

皮吉,又特娘的是皮吉!

身上冒煙的應該是最開始時被釘在槐樹上的那個。

對於它的身份我直到現在都沒弄清楚。

從窗戶的破洞跳出去,我並沒有在院子裏發現有腳印留下。

他娘的,這玩意兒腳不沾地的嗎?

它會帶著小迷去什麽地方?

我先跳到隔壁院子查看了一番。

院子裏並沒有人闖進的痕跡,皮吉那一碰就變灰渣渣的屍體也依舊在廂房的火炕上躺著。

翻墻到那棵槐樹下看了看,槐樹此時早已燒成了灰,只剩下小腿高的一點木樁子還在冒著煙。

周圍的雪地上同樣沒有人走過的痕跡。

那家夥到底把小迷帶到哪裏去了?

會是那片空場嗎?

在夢裏,白桃頭七回魂來報仇的時候是在那片空場上讓村裏所有活人對她叩拜賠罪。

如今擄走小迷,很可能想要重演當初的慘劇。

我根據夢中看到的路線,一路狂奔,片刻之後,竟然真的找到了那片殺人的空場。

這村裏的人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活人住的地方種什麽樹不好,偏偏要種槐樹。

當初那些人就是在東北角一棵大槐樹下跪拜到死的。

“我不管你是皮吉還是白桃,識相的最好把我的人給我放出來。”

踏著齊膝深的積雪小心翼翼的走到樹下,我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彌漫著一股陰氣。

只是那陰氣很縹緲,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是在哪個方向。

“嘩啦——”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枝葉晃動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回頭一劍掃出,木劍結結實實的劈在了什麽東西上。

但是當我看清是什麽的時候,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

那是一個被麻繩勒著脖子吊在樹上的男人。

他的身材高大健碩,兩只手背在身後,被布條子捆著。

他的雙眼暴突,一條舌頭耷拉在嘴邊,口水還在滴滴答答的順著舌頭往下淌著。

麻蛋的,這是怎麽回事?老炮竟然被吊在了樹上!

這貨不是被羈押在屋裏還有人看管嗎?咋就跑到這了?

難道說……調虎離山?

屋子裏的其他人不會都遇害了吧!

“白桃,你有種出來,別像個耗子一樣躲躲藏藏的。我知道你死的慘,可是你的死跟我們這些人有什麽關系?”

在劍身上畫了一道炎天劍符,用木劍上的烈焰引燃了老炮的衣服。

與其像皮吉那樣兩具屍體真假難辨,不如我早早就把老炮的屍體毀掉。

“他們幾個,只不過是像你一樣來這裏采風的無辜者,你非要把他們也弄死在這裏嗎?那你和當初那些該死的老頭有什麽區別!”

老炮的屍體在這個時候墜下,說明白桃就在附近。

“無辜者?嘻嘻嘻嘻……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無辜者?”

幽幽的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左右張望了半晌都沒能找到白桃所在的方位。

“我以為他們是好人,他們把我按在地在輪流糟蹋。我叫的好慘的,你以為街坊四鄰聽不到嗎?”

“不,他們聽得到,只是根本沒人想管我這個外來者。”

“所以這村子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哦呵呵呵呵……”

一團旋風突然在我身邊卷起,圍著我繞了三圈,卷著地上的積雪挪到了前方三米遠的地方,然後平地拔起。

漫卷的雪花漸漸組成一個身穿白色長裙,清秀中帶著幾分古雅的女孩和我相對而立。

“可我們也是外來者。”

“那又怎麽樣?凡是敢在這個時候進村的人,全都要給我陪葬。”

“也就是說你是無論如何不打算善了了?你難道以為我就是好欺負的?”

“對,我就是不打算善了,而且……你也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好欺負。”

白桃的臉上露出極其詭異的笑。

“畢竟你連你們的隊伍中誰是人誰是鬼都分不清。”

“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著你們這些牲畜在恐懼中求存,卻對潛伏在身邊的危險視而不見,簡直太有趣了。”

白桃笑的更加放肆,我卻像是百爪撓心那麽難受。

她的意思是我們隊伍裏有二五仔。

皮吉和老炮都是被二五仔殺掉的。

當然,也有可能並沒有什麽二五仔存在,這個惡趣味的女鬼只是想看著我們相互猜忌,相互廝殺。

“你這麽惡趣味,那就是沒得談了?”

“談什麽,你們只要給我奉上精彩的表演就對了。”

“好,那就給你表演一個!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

右手鳳棲木劍挽了個劍花,不過我並沒有上步刺擊,而是在木劍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左手從腰包裏摸出一疊破煞符,天女散花般朝她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