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裙下臣(第2/3頁)

賀泠霽扶著她的手臂,半倚在床頭,一雙灰藍色的眼瞳,仿佛驟雨之前的壓抑,說出來的話卻雲淡風輕,“秦老師舞跳得好,不如跳個舞,給賀某助助興?”

給他助助興?

秦芒睜開濕漉長睫,小脾氣剛要發作。

忽而感受到那熾烈。

完全沒有半點釋放的痕跡。

賀泠霽並非說說而已,他還準備了舞裙。

薄如蟬翼的紅色軟紗,以及淡金色的鈴鐺腰鏈,完全復刻昨日節目裏的一切。

秦芒紅唇張了張,含著一池春水的眸子浮現茫然,“什麽意思?”

賀泠霽冷白指骨挑起一縷薄紗,極慢地披到秦芒雪肩膀上,指腹掠過她欲滴的唇側,微微俯身,低沉聲線噙著磁質的啞,徐徐道:

“勾引我、蠱惑我、讓我成為你的裙下臣,為你沉淪、失去理智。”

簡單的一番話。

竟然讓秦芒可恥地心動了。

原本因困頓而蒙上了薄薄霧氣的含情眸,終於染上了幾分清明。

當她披上這套舞裙踩在華麗的金銀線鉤織的地毯上時,薄紗裙擺墜落,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望著賀泠霽那如高嶺之花的淡泊神色。

克制矜貴、將君子禮法刻進骨子裏。

永遠不會為任何人失去理智。

更不會沉淪。

布滿了迷霧的腦海中,只有他那句——

讓我成為你的裙下臣,為你沉淪、失去理智。

單單是想。

心尖便沒了規律。

賀泠霽披著寬大迤邐的睡袍,慢條斯理地下床。

長指掀開窗簾旁邊黑色絲絨布料。

露出裏面一架華麗優雅的大提琴。

琴弦折射冰冷光芒,與男人那雙泛著幽幽的灰藍色的瞳孔相映。

賀泠霽渾身上下僅披著一件隨性又淩亂的睡袍。

坐在大提琴旁,卻沒有半分違和感。

黑暗奢靡的遊艇內。

低調優雅的大提琴音縈繞,蔓延出無邊的吸引力。

就像是賀泠霽這個人一樣。

令人沉淪。

令人失去理智。

沒錯。

說好的讓他沉淪,誰知,沉淪的竟成了她。

音斷。

男人放下琴。

長指扯開腰間系得隨意的綢帶。

嗓音浸了更深的啞:“過來。”

秦芒站在原地。

完全記不起任何舞步。

只下意識地按照他的話語,一步一步——

“自投羅網”。

次日秦芒醒來時。

並不是在酒店,窗簾並未拉開,此時一室昏暗。

她迷蒙著一雙眼睛想坐起來。

幾秒後。

面無表情地重新倒了回去。

想捶床。

手腕無力。

想罵人。

嗓子疼疼。

余光瞥向窗戶。

隱約從窗簾縫隙看到了一縷光。

明顯天早就亮了。

秦芒好不容易找到手機,想看看幾點了。

恰好。

孟庭電話追來。

倒也不是恰好。

從六點開始,孟庭打了無數個電話,就差要報警了。

見她終於接了,猛松一口氣,又提起來:

“今天早晨有拍攝任務大小姐,你去哪兒了?!”

“Stay the night.”

秦芒嗓子很啞,片刻才冒出了一句。

孟庭哽了秒。

品了一下這句話。

等等?

一、夜、銷、魂?

驀地瞪大眼睛,“你他媽約炮去了?”

不對。

不對。

約個毛線。

她老公可是賀泠霽!

除非瘋了不想活了才去搞三掂四。

孟庭爭取讓自己平心靜氣:“賀總來找你了?”

“給你過生日?”

心累累。

秦芒柔軟婀娜的身子,往偌大水床上一躺,像是被男妖精吸幹了仙氣的仙女:“就當是吧。”

過什麽生日。

吸了她那麽多‘仙氣’,過生日的是賀泠霽吧。

現在搞不好精神煥發,重回18。

孟庭頭疼。

什麽叫做‘就當是吧’,到底是不是。

“沒被拍到吧?”

“昨晚你怎麽離開的?”

“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秦芒濕漉漉的眼睫半垂著,懶洋洋的沒精神。

真絲薄被下面,少女纖細漂亮的兩條腿都沒有什麽知覺了。

別說是錄制了。

今天她能不能下了這個床,都不一定。

剛準備開口。

一只屬於男人骨節明晰的長指順勢抽出她的手機。

聲線淡涼:“一周不回。”

“聯系叢臻。”

說完。

幹脆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對面孟庭聽到賀泠霽沒有任何感情的冰冷語調。

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七天。

小祖宗不會被弄死吧?

遊艇內,秦芒仰頭看向站在床邊的男人:“誰讓你替我決定的?”

“一周不回要去哪兒?”

她還有工作呢!

“在這兒。”

賀泠霽難得沒有披睡袍,反而從容又坦然地展露脊背上那神秘詭譎的曼珠沙華的花紋,此時正隨意地拿著毛巾擦拭濕發。